第四章 所图(第2/2页)

要做到这些,光靠孔颖达自己是困难重重的,但是,有了帝国最高指示的政策指导,再大的困难也不是困难,无非就是成果有大有小,仅此而已。

孔祭酒也没想过自己一次就做成功,这需要过程,正如长孙皇后起用女官,能不能成为惯例,也许要过程。

一代人不行,那就两代人嘛。

政治生物的“遗传”,并非一定是要血亲遗传的,今年可以是孔家在教育界最高权力机构当家,明年可以褚家,后年可以是许家,但不管谁来接班,孔祭酒完全可以提前安排好各种资源好处。

于是乎,孔祭酒不会只是什么祭酒或者什么学士,而是帝国权力版图中的一个“山头”,一如尉迟恭,一如房玄龄。

温彦博当年尝试过的事情,孔颖达也是想要尝试一下的,而历经二十年操练,孔颖达早就深切地明白,现在和当初温大临给突厥人留活路,已经完全不一样。

连李思摩这条恶狗都在狂咬突厥余孽,可想而知朝野之间的气氛是如何,他孔颖达又不是真都要“有教无类”,何必在这种事情上装逼?

在所有人包括长孙皇后都以为他要唱反调的当口,他孔颖达给长孙皇后这个“女圣陛下”带了路,怎能不赏脸,怎可不赏脸?

卯足了劲的一帮外朝小年轻,这光景是有力使不上,眼睁睁地看着孔祭酒来了一通骚操作,直接把整个大朝会的画风都带歪了。

哪怕过了半个月,京城上下回忆起来这一次的大朝会,还是会觉得,这传奇小说真鸡儿带感。

“这孔老头是个甚么意思?俺一肚子的杀气,偏是戳了自己。”

老魔头同样许久没回过神,连皇帝召见之后问话,也是一脸惊异,总觉得这是梦没醒。

“所图不小。”

请客吃饭的唐俭捧着茶,梳理了前因后果之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至于后来长孙皇后问对马周,还叫来了孔颖达,只不过是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测。

“图个甚么?是能做六部尚书还是踢了马周?俺看他这是自污!”

“噢?”

唐俭看着尉迟恭,突然道,“既然做不成六部尚书,不若再增补一部,独自做个体面尚书,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