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4页)

我逼着自己待在房里。我已经挨过第八天,没有理由挨不过第九天。我坐在那儿,不时看着手表,有时候整整一分钟过去我都没有看表。终于等到十一点,我下楼,招辆出租车。

三十街和列克星敦大道交叉口的摩拉维亚教堂每天午夜都有聚会。大门在会前一个钟头打开,我到那儿找张椅子坐下,咖啡准备好时我斟了一杯。

我没注意听人见证或者讨论。我只是坐在那里。让自己感觉安全。房里有很多最近决定洗心革面的人,很多人日子非常难过。要不他们这个时间跑来干嘛?

有些人还没开始戒酒,其中一个被赶出会场,但其他人都没惹麻烦。只是一屋子想多挨一个钟头的可怜人。

时间到了、我帮忙折起椅子,清理烟灰缸。旁边一个折椅子的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凯文,问我戒了多久。我告诉他这是我的第九天。

“了不起。”他说,“继续。”

他们说话千篇一律。

我出门,冲一辆驶过的出租车打个手势,但等他掉过头开始减速停车的时候,我又改了主意,挥手让他离开。他开走时发动机砰砰作响。

我不想回去。

我朝北穿过七条街到金的大楼,骗过那儿的门房,径直进入她的公寓,我知道里头有一整橱酒,但不会影响我。上回我得把“野火鸡”倒进水槽才安心,这回可没这需要。

我到卧室翻遍她的珠宝,但没认真去找那绿戒指。我拿起她的象牙手镯。解下扣钩,套到手腕上试试大小。太小了。我从厨房取些纸巾,小心翼翼地把手镯包好,放进口袋。

也许简会喜欢。我好几次想象她戴上它的模样——在她那间阁楼里,在葬礼上。

如果她不喜欢,不戴就是了。

我拿起话筒,电话还没切掉。我看这只是迟早的事。就像这公寓迟早得清干净。金的东西也得移走。不过目前一切照旧,仿佛她只是出门未归。

我没拨号便挂上电话。三点左右,我脱下衣服,躺在她床上睡觉。我没更换床单,感觉上她的味道仍然隐约可闻,仿佛她与我同处一室。

我并未因此辗转难眠,倒头就睡。

醒来时,我浑身冷汗,深信不疑我在梦中破了案。只是忘了答案。我冲个澡,穿上衣服,离开那里。

我旅馆有好几个留言,全是玛丽·卢·巴克打的。前一天晚上我走后不久她就打过来,另外几通是当天早上。

我打过去时她说:“我找你好久,本想打到你女朋友那儿,只是想不起她姓什么。”

“她的电话没登记。”而且我不在那儿,我想着,但是没讲。

“我要找钱斯。”她继续说,“我想到你也许知道他在哪儿。”

“昨晚七点左右我们就分手了。什么事?”

“联络不上他。我知道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到他的服务处——”

“我也一样。”

“哦,我以为你可能有个特殊号码。”

“只有服务处的。”—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打过。他一向回电的、我已经留了不知道多少口信,可是他一直没回。”

“以前有过这样吗?”

“没这么久过。我昨天下午开始找他。几点呢,十一点吧?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七个钟头了。他不隔那么久都不打到服务处查问的。”

我回想我们在他家里的谈话。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有没有查询他的服务处呢?我想没有。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半个钟头都会联络一次。

“而且不只是我。”她说,“他也没打给弗兰。我问过她,她也在找他,但他却一直没回。”

“唐娜呢?”

“她在我这儿。我们都不想独处。呃,还有鲁比,我不知道鲁比在哪儿,她的电话没人接。”

“她在旧金山。”

“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