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迫嫁

高阳侯府这回也不止阮敬辞一人参加了科举考试, 二伯父的庶子与他一同下场。

不过阮敬辞这位堂兄资质平平,又因是庶出而不受重视,三年前落榜后重头再来, 这几年头悬梁锥刺股,勤奋好学, 就是不知名次如何。

阮明姝风风光光回了侯府,使唤奴仆将她马车里的箱笼抬进院子里。春日燥热,她在太阳底下走了没两步就出了汗, 用帕子拭了拭汗。

侯府里尚未出嫁的妹妹,看向嫡姐的风采眼里是掩不住的艳羡。

嫡姐几次回府, 摆谱的架势不输从前。瞧她的穿戴, 环佩琳琅。锦云纱广袖鸾衣, 料子难得又昂贵。便是她佩戴的首饰都是价值不菲的,透绿色玛瑙镶金的耳珰,翡翠东珠软镯衬得她的手腕又白又细,一瞧便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外边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谣言都有。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些谣言不可信, 看阮明姝大张旗鼓回府的嚣张气派,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王府里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

除非这位大小姐转了性, 失心疯了才可能伏低做小。

便是她的父母出了事, 她也是没有在别人眼前低过头的。

阮明姝没心思同家里的妹妹寒暄,不过她也给她们备了礼,叫春枝找人挨个送了过去, 便借口说自己累了要先歇息。

几个妹妹收了礼,也不敢在拉着姐姐不放。

阮明姝径直朝着阮敬辞的院子而去, 一路小跑, 她穿的裙子虽然好看, 但是跑起来确实有些磕绊。

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差点被碍事的裙摆绊倒,扶着门框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

阮明姝恼羞成怒,将自己的粗心大意推到沈嗣的头上,怨他昨晚恶毒的诅咒她才害得她刚才差点跌倒。

阮明姝稍作整理,迈进院子里。

晚春的玉兰,已徐徐绽放。

枝头绽开的白色花朵,让阮明姝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高洁的性情就如高高悬挂在枝头的玉兰一般。

阮明姝没有再去想他,她的夫君反悔了,不允许她红杏出墙,她虽然肆意妄为,可也知道婚内与他人有奸情,被发现是会要命的。

阮明姝一直都十分惜命。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阮敬辞好像才刚起,月余不见,阮明姝觉得她弟弟好像又抽条长高了不少,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再看眉眼,挺阔平和的五官多了几分男子的锋利。

阮明姝没有开口问他考得怎么样,反正她每次考学,最讨厌旁人问她考得如何。左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就能知道他考了什么名次。

考了不止一次的大有人在。

这回不成,三年后还能再试试。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侯府还是供得起阮敬辞再读个十几年的书,便是他读不出个名堂,也能给他混个好差事。

阮敬辞抬眸同他的姐姐对视,好在她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气色红润,眉眼舒展,不像是受了气。

阮敬辞叫人准备了些她爱吃的糕点,还有她爱喝的果茶。

等她慢吞吞坐好,他随口一问:“沈嗣呢?”

阮明姝拧眉:“你少提他。”

她转过身子,清凌凌的黑色眼珠盯着她的弟弟:“你…你也不必太紧张。”

阮敬辞喝了口茶:“我不紧张。”

他的声音好像也随着年纪变得沉稳起来:“姐姐想我考多少名?”

阮明姝想也不想:“我当然想你考中状元。”

可是状元又不是像小孩子买糖一样简单。

三年前陆衍也不过才是探花,不过她们都说探花是要挑最好看的。

阮敬辞神色沉稳,“我自当尽力。”

阮明姝先前觉得阮敬辞虽是她的亲弟弟,但是半点都不像她,不过此时他的盲目自信令她刮目相看,有她的几分风范。

“你这是已有十分的把握能进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