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4/4页)

他的提醒低沉温柔,应隐“嗯”了一声,感到耳廓上压下他的唇。他吻一吻:“晚上别走,还在这里睡,嗯?”

“明天要出差……”

“我送你去机场。”

两人小声说了很多话,把一段短短的分别弄得像要分开很久一样。温有宜笑一笑,云淡风轻地看着商邵。

商邵果然将吻压向了应隐的唇角,吮一会,分开,眯眼观察应隐的眸色,再凑上去亲一亲。他始终用耳语般的声量讲话,又是那种很匀缓的语速,很容易就将氛围带得暧昧。

应隐沦陷了,迷糊了。

商邵最后揉一揉她的耳垂,用那种深沉如夜雾的眸光锁着她一会,说:“晚上见。”

应隐晕晕乎乎地转身,走了几步,温有宜好心地问:“你的手机呢?别落在车上。”

被她一提醒,应隐第一反应就是到包里找。还算她没辜负温有宜的期望,马上注意到了另一件事实。

“我的信呢?”她怔住,再度翻了翻。抬起脸时,温有宜对她抬抬眼神。

身后引擎声已经响起。

应隐立刻返身,清醒又不屈地瞪着商邵,低声:“商先生,我的信呢?”

她已经明明白白地猜到,一定是商邵搞的鬼。他降挡板、亲她,让她恍惚,都是为了拿走信。

已经坐上后座、正亟待关门的男人,闻言身体一僵。

商邵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把我的信弄丢了。”应隐径直拆穿他。

商邵:“……”

应隐眼圈一红,忍着委屈和急切:“那是我的信,从香港寄过来,迟了好几个月的……”她以为他真把它丢了。

于事无补,眼泪只好掉下来。她低垂着脸,双手间半抱半捧着那支织金钉珠的手拿包,翻来覆去地抠着指甲。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苍白而镇定,可是鼻尖已红,一眨眼就是一颗眼泪:“好不容易……你凭什么把它丢掉……”

委屈得不像话了。

那是她的信,迟到了,又回来的信。她还没看,上天要她看的。他凭什么?

商邵心里软成什么样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下了车,当着不远处所有人的面将她搂到怀里,一边亲着她耳朵一边一叠声地哄:“没有丢,还在,还好好的……别哭。”

应隐哽咽一下,憋住气。

确实有在很听话地别哭。

商邵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改口,很认真地说:“好,你哭,觉得委屈伤心,就哭到高兴为止,好吗?信在这里,是我不好。”

他从西服内襟口袋里摸出信,平整的,带着他的体温和香味。

“你看,它就在这里,没有被丢掉,完好无损。”

他亲自将信塞到应隐的手里,请她看一眼。

应隐接过,一时没拆,双手攥得紧紧的,都皱了。她想笑,唇角抬起,眼泪却没停,还是一颗颗的,从眼眶里笔直掉下去。

哭得太漂亮,连脸颊都没湿,有镜头就是幕电影。

“我是故意演你。”她欲盖弥彰,十分嘴硬。

商邵没拆穿她,宽厚的手按住她颈,亲了下她发顶:“那里面有一句话,我不想让你看到。”

“为什么?”

“因为那应该由我亲自说。”

他指腹抹一抹她柔软的脸,为她抹去眼眶的湿润:“可是现在说,又不够郑重。你看到那句,心里先不要回答,等我亲口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