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3页)

察觉到她脱力,男人抓着她腰侧的手一紧,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宋初姀身子一软,栽进男人怀里。

这是她接过最长的一个吻,她不合时宜地想起裴戍,情不自禁的对比。那个人对她,一直都很温柔,从未像这样强迫过。

她眼角泛红,久久回不过神来。

有粗粝的指腹按了按她眼角,男人嘲弄道:“为什么不挣扎,难道是个男人你都可以?”

宋初姀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怕极了他。

每次看到他,她都能想起大殿上成堆的尸体,想起刀光剑影,他粗粝的掌心覆在她手上,冷笑着问她是不是要自荐枕席。

“说话!”裴戍失了耐心,将她抵在墙上,手臂牢牢禁锢着她的腰肢。

“你早就认出本君了,是也不是?”

宋初姀张了张嘴,红肿的唇成了晦暗天色中唯一的亮色。

裴戍眸子微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是...”

她敛眸:“臣妇早就认出了君上。”

从她碰到那张格外冰冷的面具开始,她就已经知道面前人是谁。

裴戍嗤笑一声,几乎是刻薄地开口:“臣妇?你将自己当作他的妻子,他可有将你当作是妻子?宋娘子现在还不是像个可怜虫一样,被人丢在这里?”

他很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气她当年对自己痛下杀手。

还是气她放弃自己,嫁给了一个随时抛弃她的人。

亦或是,气自己。明明恨不得杀了她,可却还记得多年前的那句承诺,赌上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话说得刺耳又难听,轻飘飘一句话将她那层遮羞布扯下来,放在了明面上。

宋初姀抬眼,想要辩驳,却发现辩无可辩。

她就是被留在了这,只剩下她与马夫还有一辆用不了的马车。

“无话可说了?”裴戍冷笑,眼眸里却烧着熊熊怒火。

宋初姀敏锐地察觉出他在生气,却又不知他为何生气。

被丢下的是自己,被叫可怜虫的也是自己,被占便宜的还是自己。

她低头,绞尽脑汁组织措辞,思考如何让男人消气。

思索间,男人却已经将她带到了连廊里,再次低头覆了上来。

一瞬间,宋初姀汗毛竖立。

连廊这么显眼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进进出出,他们在这里明摆着等人来发现。

她慌不择路去推裴戍,却被他攥住手腕。

裴戍:“闭眼!”

宋初姀一怔,下一秒便被咬了下唇。

“闭眼,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他声音冷硬,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宋初姀很生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浑身僵硬,死活不闭眼。

裴戍动微顿,无视她的不满,伸手重新覆上她眸子。

在这里与在墙后很不同,要时刻担心,担心她们下一秒会不会就被人撞破。

衣袖已经被揉皱成一团,宋初姀不停地眨眼,妄图透过男人的指缝窥见天光。

好在这次结束的很快,裴戍松开她,扣着她的腰喘息。

连廊静悄悄,冷雨打进连廊,却碰不到她们的衣角。

乌云就在头顶,天色昏暗如同黑夜,耳侧喘息与闷雷交织,宋初姀神色不安地扫视四周。

察觉到她的不安,裴戍冷笑一声,神情疲惫垂头。

“带本君去你的房间。”

宋初姀抿唇,没说话。

她再怕死,碰到今日之事也不可能不气恼!

“若是不愿意,便就在这里呆着吧。听闻青玄观道士众多,若是有人出来,本君还能与之商讨些道法玄理。”裴戍声音不徐不疾,缓缓闭上眸子。

这分明是威胁!

宋初姀眸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几乎要喷火,刚一动,却触上一手粘腻。

血腥味冲破潮湿的雨气传了上来,宋初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直充斥在周围的血腥气不是因为被咬破的唇,而是因为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