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4页)
这话说的宋初姀微怔,她偏头,以为此人要将过错怪在她身上,不由得气得双颊发红。
晏无岁长叹一口气:“一年多前,我们还在邺城的时候,谢小将军为了给娘子出气将晏某给打了一顿。”
这事儿宋初姀记得,却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冷声道:“怎么?晏大人要在这个时候找回场子吗?以前怎么不知道晏大人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一个人!”
晏无岁也不生气,只是道:“娘子有所不知,君上去邺城之前,曾让我与周问川保护好娘子。”
他抓在缰绳上的手微紧,苦笑倒:“那时候,君上还曾给过我一道密旨,说若是他在邺城出事,便可打开。御驾亲征的帝王都会留下这么一道密旨,我知晓此事意义重大,因此一直将密旨随身携带。那日,谢小将军与我起争执,君上将我叫到了君帐中,让我打开了这道密旨。”
宋初姀眼皮一跳,突然有些心慌。
“密旨的前半部分一切正常。”晏无岁叹息:“只是最后,君上有言,若是他出事,便为娘子划出一块封地,庇佑娘子余生。君上厌恶崔家,但是又怕娘子老无所依。甚至拟定好了崔小郎君的封号。那时候晏如晦便知道,君上对娘子的感情并非晏某想得那么简单。所以娘子,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让旁人入宫的气话了。”
宋初姀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将马车窗帘缓缓放下,不再言语。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下去就没意义了,晏无岁也闭嘴,骑着马跟在马车后下山。
越往山下走温度就越高,宋初姀只觉得异常燥热,正想让车停下自己出去透透气,马车却突然自己停了。
她蹙眉,只觉得心中烦躁,低声问:“怎么停了?”
话音刚落,窗户便被人敲了敲。
“宋翘翘,出来!”
宋初姀一怔,连忙钻出马车。
裴戍见她看着自己发怔,正想调笑,却见她眼眶发红,脸色一沉:“谁欺负你了?”
一旁的晏无岁垂头,正要上前请罪,却听宋初姀道:“没人欺负我。”
“是课业太多了,我有些累。”
她说着,将手递给他。
裴戍心领神会,将人抱上马背,低笑道:“课业太多也不至于哭,大不了我与你一同做。”
宋初姀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小声道:“确实正有此意,我一个人做不完。”
晏无岁:,,,,,,,
刚刚是谁说自己做得完的,怎么见到君上就变了!
不过作为局外人,他摸了摸鼻子,全然将自己当做透明人。
也不知为何,明明越往山下走越热,如今没了马车遮挡阳光,宋初姀却没有那么烦躁了。
一辆马车两匹马悠悠往山下走,宋初姀一如平常与裴戍说起闲话,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她又拿起挂在马背上的水壶喝水。
裴戍见她喝得急,伸手为她顺着后背,沉吟道:“你这夫子性格实在是古怪,不如请几个夫子进宫,你也省的来回跑。”
宋初姀摇头:“与夫子学习讲究从一而终,没有半途换师父的道理。”
“你们规矩倒是多。”裴戍扯了扯嘴角:“在东都的时候,我时常在村里的学堂外偷偷听课,从没人说不让换夫子。有些学生的爹娘若是觉得夫子教的不好,还会去大闹一场要求换先生。”
他揽着怀中人细腰,凑到她耳边道:“你若是忍不下去,为夫也去闹一场,给你换个先生。”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盘旋,宋初姀耳垂一阵酥麻,当即瞪了他一眼,却不想换来了他更放肆地笑。
裴戍正要再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微风,吹动了怀中人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