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第2/4页)

其暗中联络其他几位王子的母族,屡次在天子面前求情,终于使得天子松口,允许几位王子参与宫宴。

这些家族能力一般,却很能揣摩天子心意。

他们没有空口喊冤,而是千方百计推脱责任,栽赃陷害,将盗匪和乱民推到诸侯国头上。

“郊外有匪,然规模不曾如此之巨。”

“诸王子历来恭谨孝顺,必是有人心怀叵测,阴谋离间天家父子。”

“陛下明察秋毫,定不能让贼徒得逞!”

他们明摆着是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话中没有丝毫可信度,一句都站不住脚。偏偏天子被说动,当真释放几位王子,允许他们参加宫宴。

天子心中未必没有衡量,之所以表面采信,实则是忌惮诸侯,乐得给诸侯国泼脏水。纵然事后有反转,他也有充足的借口,大可以说是受人蒙蔽,加之顾念亲情。

再者,有这次开恩,他便是仁至义尽。今后对儿子狠下杀手,也无人能横加指责。

不然地话,一口气处置多名年长的儿子,哪怕事出有因也会给他带来污名,招来天下人非议。

几方各有盘算,最终殊途同归,爆发于一场宫宴。

天子不曾想过王子肥会胆大至此,也难以预料身边人竟会背叛,在他的酒和餐食中下毒。

天子在宴会上昏倒,当场滚落到王座下。

王子肥立即对王子害发难,指责他毒害天子,将他射杀当场。

依照喜烽的谋划,要杀的不仅是王子害,凡出席宴会的王室成员一个不留。尤其是王子肥的几个兄弟,必须要斩草除根。

不承想王子肥中途变卦,只杀王子害,囚禁其余兄弟,并未动王室众人,反而下令放他们离开。

“殿下,不可妇人之仁!”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喜烽还想据理力争,却发现殿内不只有莽山盗,还有面生的私兵,数量同样不少、

很显然,王子肥对他早有防备。

迅速衡量过形势,喜烽果断低头,不再坚持己见。

王子肥很是遗憾。

他很想趁机除掉喜烽,奈何对方太过狡猾,压根不给他下手的机会。没有理由不能随意斩杀“功臣”,否则定会动摇人心。

压下心中不甘,王子肥亲手扶起喜烽,双方再次把手言欢,仿佛杀机从不曾存在。

宫变之后,天子中毒昏迷,直接被送回寝宫。

王子害以罪人之名草草下葬,家眷都被流放,终生不许再回上京。

王子典和王子盛等人被留在宫内,除了王子肥派遣的心腹,他们见不到任何人,也无法同外界联络。

有人质在手,王子肥变相控制了他们的母族,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贵族们被释放回家,看到宫门前的尸体,所有人噤若寒蝉。

“没想到……”

有人惨白着脸道出半句话,余下全被咽回到喉咙里,再没能出口。

众人心有余悸,没想到王子肥隐藏如此之深。他骗过了所有人,实在能忍,手段也委实毒辣。

回到家中后,贵族们坚持各扫门前雪,派出私兵和奴隶严守门户,不与任何人走动,也不再过问宫中事。

天子生死难料,王子害已死,王子肥年纪最长且控制王宫,如果不出意外,他将是下任天子。

上京贵族习惯了尸位素餐,醉生梦死。明知道王子肥是谋乱,却无一人出面指责,反而心安理得地留在家中,美其名曰:明哲保身。

“终是天子血脉,日后登位,我等依旧为臣。”

贵族们不在乎王子肥是否德行有亏,也不在乎他登位不正,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官爵和财富,以及家族能否保全。

怀抱着相同的念头,宫变发生之后,王宫停止朝会,贵族集体保持沉默。

城内陷入一种古怪的平静,人心冰冷,万物萧索。

偏偏有人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