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6页)

“警视厅那边是怎么回事?”同一时间,安室透质问风见裕也,“组织怎么会这么快查觉不妥?”

“非常抱歉降谷先生。”风见裕也在看不见的电话那头鞠躬道歉,“情报传播的速度和混乱程度超乎我们的意料,再加上警视厅很可能有内鬼存在,导致行动出了纰漏。”

谁也没想到,当泄密人数量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人身后站着不同的组织,且都升起了拖警视厅/黑手党下水的念头时,这摊水已经被搅浑到看不见底了。

螳螂以为自己是黄雀,被捕的蝉先一步听到风声,事态在短时间内变化莫测。

“道歉于事无补,继续按计划行事。”安室透沉下心,“混乱有混乱的好处,组织难以判断究竟谁是叛徒。”

但一场审讯是免不了的。

好消息,波本不是第一嫌疑人。

坏消息,第一嫌疑人一旦洗脱自己的嫌疑,马上就会来寻他的晦气。

在琴酒主审和威雀威士忌主审之间,安室透想选伏特加。

好歹是有代号的组织成员,除了开车多少也发展点别的工作吧,伏特加真的对得起酒厂发给他的工资吗?

和威雀威士忌搭档两次的安室透已经被她的打工人理论折服了,像伏特加这样的躺平派在内卷大厂黑衣组织中是无法生存的。

安室透:有点羡慕伏特加了,没脑子是洗清嫌疑的万能借口。

事到如今选择权不在他手,只看组织如何处理这件事。

还不等安室透想出解决办法,他先一步收到了诸伏景光的联络。

操心的友人得知安室透的两难处境,连夜收集情报送来。

“我的处境比你轻松一些,最近借任务和一些组织成员交流信息,得到了一些情报。”

诸伏景光的声音有些疲倦:“据基安蒂和科恩的说法,琴酒和威雀威士忌都是组织的专业审讯人员。”

琴酒不必多说,冷酷大哥,铁血叛徒剿灭机,普通成员看见他便两股战战寒毛耸立。

就算琴酒以“我在梦中得知你是叛徒”为由枪决属下,受害者也发不出除了惨叫外的半声控诉。

“琴酒审讯的效率和死亡率都奇高。”诸伏景光说,“如果没猜错,负责威雀威士忌审讯工作的人是他。”

安室透意味不明地听着,问了句:“结果如何?”

“基安蒂和科恩可不是会关心同事的人,但我在酒吧里碰见了贝尔摩德。”诸伏景光回答道。

“她只说了一句:‘那孩子多半又要悄悄腹诽琴酒审讯本领不行。我只盼望她不要真把话说出口,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真会把她丢到公路吹一晚上冷风。’”

诸伏景光一次不差地复述,总结道:“我看不出她有多关心威雀威士忌,但其他人公认她们关系好。”

安室透摩挲指腹:不,她们的确关系好,贝尔摩德不是不关心威雀威士忌,她是确信琴酒奈何不了威雀威士忌。

“威雀威士忌也是组织的专业审讯人员?”安室透若有所思,“她的审讯风格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诸伏景光顿了顿,“她的审讯过程不允许旁观,绝大多数受审人没能活着走出审讯室。”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在审讯室活下来的人。”

诸伏景光握着手机,记忆停留在他与生还者私下见面的那一幕。

双目无神的男人两手紧握缩在袖子里,他的眼珠时不时到处乱转,精神高度紧张,疑似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诸伏景光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也无法从他嘴里套出话,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男人蚌壳似的嘴发出些微的蠕动声。

“不、不要……”男人呓语似地说,“不要听她说话……”

“【不要听她说话。】”诸伏景光低声说,“生还者只给了一句告诫。我能看出他发自内心的恐惧,不是对暴力的恐惧,是对灵魂暴露在他人眼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