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页)

喻盛平扬手道。

“这是小女花了一个月的功夫根据《舌苔图谱》制出来的,来,昕儿,你自己说。”

喻崎昕矮身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又不乏力道。

“各位见笑了。”

“这东西本不入流,是为了方便我在医塾的同窗们练习之用。”

“望闻问切中,观舌之务最是关键,又分为苔色、舌质、舌尖、舌心、燥润及舌边、舌根,书上形容繁杂,即便有绘图,也时常使人迷惑。我见同窗们日日为其烦忧,便请喻家的医师和工匠根据图谱做了此物,可亲眼见得,可亲手摸得,比书卷上的文字要易懂得多。”

“父亲抬爱我,见了我这把戏便赞赏,说要推而广之。请诸位长辈先替我掌掌眼,不要闹了笑话才是。”

众人闻言都是惊叹。

这的确是个好东西,若在医馆都能用上,大夫会要轻松得多。

而更珍贵的是,喻崎昕小小年纪,能关怀同窗又能别出机杼,俨然已有领头人的风范。

喻崎昕说完,便让下人们将圆盘抬得更近,便于观摩,众人也齐齐围上来研究探讨。

喻盛平满意地抚须而笑,眸中满是慈和与骄傲。

但,余光注意到旁边无甚反应的宁若渊,心中又有些不满。

暗怪陛下怎的派来这样一个愣头青,完全不经世故,若是换一个人来,此时定会喜气洋洋地贺喜一番,再顺势呈去陛下面前大为赞扬。

喻家女饱受惊吓摧折却仍出以公心的形象,就该这样立起来。

偏偏这无亲父教导的宁若渊不通人情,只是兀自呆坐不动,使他的苦心白废一半。

喻盛平偏头向一侧,无声冷哼。

掐着点坐满了半个时辰,宁澹起身。

喻盛平先前一直以后脑勺对着他,不愿多跟他说一句话,见他要走便转过脸来,又是满面春风地寒暄。

“昕儿,你去送若渊公子。”

喻崎昕乖顺地应了一声,走到宁澹侧旁,娇而不怯地抬了抬手。

“公子,请。”

这才是大家闺秀。

看着喻崎昕的在场之人无不这么想。

宁澹抬脚出门,天家的轿辇已没再候在门外,意思便是,无需再进宫回禀。

喻崎昕静默陪在身侧,随着宁澹亦步亦趋。

面上仍含着微笑,心中却多了几分尴尬和恼怒。

这人与个锯嘴葫芦无异,难道要她先搭话?他一路上自顾自地大步走在前头,倒好似真把她当成了个陪同丫鬟。

走到院外,喻崎昕终于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宁公子。”

温柔的语气差点没拿捏住。

宁澹偏头。

喻崎昕仰视着他,神情柔婉,轻声道。

“在太学院时,多亏有你相助。宁公子往后有什么要我做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地做到。”

宁澹目光越过长街,落在不远处沈家门前的阀阅上。

果真思考了一会儿。

道:“你知道疙瘩山?”

“疙、疙瘩……”喻绮昕语塞。

见她神情不似了然,宁澹摇摇头。

“你找到疙瘩山便告诉我。”

“……好。”喻绮昕微微呆滞地应承。

宁澹大步离去。

喻绮昕僵滞过后,脸色乍青乍白。

她以千金贵女身份许以重诺,又小意逢迎,宁澹不仅不为所动,还这疙瘩那疙瘩地敷衍她。

如此轻视。

她有哪里做得不好?

偏偏,他又是父亲极为看重之人。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

父亲为她铺的路,她走得,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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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假时,沈遥凌很快乐。

而到如今,冬休已过了好几日,沈遥凌渐渐觉得无聊了。

整日待在家中,该玩的都玩遍了,而且因为在母亲面前露脸过多,时不时就被捉住教训两句。

都有点怀念上学堂的日子。

至少,她能哄骗老师给她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