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认清形势(第4/5页)

按《论语》。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子贡开导老师】

几天之后,子贡来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就在鲁国和卫国之间跑生意,刚赚了一笔钱,特地来看望老师。

“老弟,最近老师怎么样?”进到孔家,子贡迎头看见子夏,于是问他。

“师兄,正想找你呢。”子夏看见子贡,一把拉住他,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把前几天老师怎样痛骂冉有,冉有又怎样一怒而去等等说了一遍。

“你怎么看?”子贡听完了,摇摇头,问子夏。

“师兄,我觉得这件事情是老师太固执了,冉有师兄没有错。”子夏说。也就是跟子贡,他敢批评老师。

“行,我知道了。”子贡说,叮嘱子夏不要对外人提起这件事情。

子贡的到来让孔子的心情好了很多,现在他最喜欢的学生就是子贡了。子贡这人懂得关心人,而且有实力,这一点是别的学生无法相提并论的。

子贡给老师带来了好酒和野味,师徒二人就一边喝一边聊。

子贡绝口不提田赋和冉有的事情,专门给老师讲自己在外面见到的奇闻趣事,听得孔子时不时开怀大笑,十分高兴。

聊得高兴的时候,子贡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来:“老师,要做到怎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士人?”

“有羞耻之心,出使四方,能够不辱使命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合格的士人了。”孔子回答,基本上就是在套子贡的条件。

“那,其次呢?”子贡忍不住笑了,老师就是这样,喜欢谁就说谁好。

“宗族里的人称赞他的孝敬,乡亲们称赞他友爱。”孔子说,指的是宓子贱、曾参这些人。

“那,再次呢?”子贡还问,希望孔子能把冉有说进来。

“再次,说话算数,做事果断。看上去是固执的小人,实际上也算是士吧。”孔子说,指的是高柴、樊迟这些人。

子贡心里在笑,心说看来老师对冉有的意见太大了,死活不肯说冉有的好话。想了想,子贡决定再试探一下孔子。

“老师,那如今的当权者怎样呢?”子贡问,所谓的当权者,除了三桓,当然还有冉有这样手握大权的人。

“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孔子不屑一顾地说。斗筲都是容器,一斗为十升,一筲为两升,孔子的意思是:当权的都是些见识浅短、心胸狭隘的小人,就别提他们了。

按《论语》。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悌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胫胫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孔子,整个就是个老愤青。所以,愤青的祖师爷就是孔子了。

子贡看出来了,老师还在气头上呢,今天绝对不能提冉有。不过,如果老师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去看三桓,弄不好什么时候还要离开鲁国。所以,无论如何要开导他一下。

于是,子贡就借着国外以及民间流传的故事和歌谣,隐讳地告诉孔子一个事实:鲁国就是三桓的了,连鲁国国君也都认命了。再者说了,对于老百姓来说,鲁国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权者能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孔子听得很明白,其实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他总算彻底明白了。明白了什么?

首先,鲁哀公为什么不重用自己?一来,他就那么块自留地,就算给孔子封个什么官,有什么用?二来,用谁不用谁,鲁哀公说了能算吗?

说来说去,说去说来,在鲁国要想混得好,或者往高尚点说要想为百姓做点事,站队就必须站在三桓这一边,具体说,是季孙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