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这才是真正的财富!(第4/5页)

虽说名义上已经升任了录事参军事,但马别驾压根儿没跟他提过换公事房的事情,唐成也不去找那不自在,是以依旧还是用的司田曹公事房。

“是啊,怎么了?”正自埋头翻看记载着官地空额文卷的唐成抬起头来。

“怎么了?”唐成轻描淡写的态度倒让冯海洲有些不把本了,“我听说大人承修的这条路上边儿是不给一点钱粮和徭役额度的,不知是不是?”

“海洲,坐下说!”指了指公案对面的胡凳后,唐成点点头道:“对,观察使大人手头儿也紧,什么都没给,指着州里自筹呢。”

“这竟是真的?”刚刚坐下的冯海洲猛地又站了起来,“大人,这差事接不得,接不得呀大人!赶紧推了吧。”

“晚喽!”看着一脸惶急的冯海洲,唐成心里热乎乎的,顺手将藏在怀中的那份军令状掏了出来,“此事我已在姚使君面前签了军令状,做中人的可是观察使于大人,怎么推!”

闻听唐成此言,冯海洲脸色立变,一纸简单的军令状看了许久都没放下手来,“完了,大人,这是个陷阱,陷阱哪!”

唐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冯海洲。

见唐成还是如此,冯海洲已经是痛心疾首了,“大人,这修路可是容易的?道里不给一文一斗的钱粮,徭役额度也是一个不批,拿什么修路?指着州衙?金州可是个穷衙门。”心绪太过激动之下,冯海洲将军令状递回的手都有些哆嗦了,“大人,这那儿是什么军令状?这就是你当替罪羊的卖身契!”

“海洲,别激动,坐下,坐下说。”唐成站起身按着冯海洲的肩膀让他坐下之后,又去给他倒了一盏茶水端过来,“海洲,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马别驾把露布都贴出来了。”看到那张军令状后,明白事不可为的冯海洲情绪由激动转为低落,声音也是有气没力的,“那露布上说大人你现在是专管修路事宜,除司田曹外,西院儿各曹公事均由他本人统一署理。此次修路上面儿什么也不给的消息就是在看露布的时候听到的,现在各曹都在议论这个,都说大人……大人你是失心疯了,我原还以为只是谣言,凭大人的聪慧断不至于掉进这般拙劣的圈套,谁知……哎……”

“噢,他把露布都贴出来了!”唐成闻言笑出声来,“别驾大人这次可真够雷厉风行的。”

“这都啥时候了,大人你……”冯海洲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大人?莫非你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天无绝人之路嘛,事情不做做怎么知道行不行?”笑着回了一句后,唐成收了笑容正色看着冯海洲道:“海洲,你可愿意随我去做此事。”

冯海洲迎着唐成灼灼的目光站起身来。

“我不去,谁去?”冯海洲的答话既不激昂,也不消沉,很平和,但这平和里自有一股义无反顾的坚定。

“好!”唐成重重一拍冯海洲的肩膀,“说干就干,你先去给我找一个善画山川地理图的画师过来,要画工越精的越好。”

当着唐成的面说出刚才那句话后,冯海洲但觉心里轻松无比,自打正月初七从牢里放出来,又回家看过之后,对于唐成,他心里一直就憋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东西。今天,随着刚才那句话,这股憋得人难受的东西终于吐出来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只剩下了一个心思——士为知己者死!唐成现在就是要去跳崖,他也闭着眼睛跟上去了。

冯海洲什么都没再问,自去找画师,唐成趁着这功夫到了外间的公事房,他这一露面,众刀笔吏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唐成却没说什么,走到老邓身边,交代着这些日子里由他负责主管曹里的常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