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一阵狂喜,依着张裔的脾气,若没有当面反对,便是默认了。他也不再催问,求张裔办得两件事情都有了眉目,他这趟来成都相当圆满。
张裔待那男仆离开后,独自走入内堂,把门关得严实,独燃了一盏灯,他取来笔墨,又从案上抽来一份文书,那是今年的盐铁账目。
他盯着这文书看了许久,笔尖的墨战栗着,像欲拒还留的迟滞心事,他久久地没有落笔,竟莫名地叹了口气。
那盏雁足灯吐出银丝的光芒,在他的周身缠绕起来,直到将他变作一只作茧自缚的蚕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