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正公书札卷十五(第2/17页)

狗逆狂窜集贤关,日内猛扑舍弟营濠,不知若何危险,思之震悚!闻孝感于初九日克复,希帅可率成镇一军回援怀、桐否?饶、景果一律肃清,必檄鲍军救援江北,但计期已在半月以后。怀、桐之安危,在此五日之内已决雌雄,不待半月也。

刘荩臣、岳昭一军,骆帅奏令先援湖北,后援江西。鄙意欲置之九江、瑞、临之间,为江、楚三省公同游击之师。侍与左一信,抄呈一览,阁下如以为可,请饬刘军迅赴九江防剿李秀成股匪,不知荩臣现在何处也?

致左季高 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

昨有公牍请老兄进剿婺源,分兵守城,速进屯溪,不知阁下以为然否?如其不可,则请收复婺源后,以少半守婺,以多半仍驻景镇,更为稳实,求兄酌之。弟之调度远不如兄,无所庸其谦也。弟赴东流,非其本意。若公能克复徽州,弟仍当入山驻扎休宁等处。若鲍公可不北渡进攻池州,弟在东流略有气势。否则专谋一已藏身之术,亦不为也。公营保举及三月各大仗,准于五日内出奏。

复张凯章 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

婺源既已无贼,左军当可速来。惟尚盘踞德兴等处,则左公或当以二三千守婺,留四千人仍扎景镇,恐其回窜也。玉山、广信守城之人与守城之具均尚可靠,但恐循李秀成故辙。广玉未破,遽窜抚、建,是可虑耳。

国藩准于二十六日起行赴东流,派鲍公救援安庆,朱云崖亦自请带五百人帮舍弟沅甫坚守墙濠,余嘱其限半个月仍回祁门。其部下四营守祁者,深沟高垒,尚属可靠。仆虽暂出江滨,若休、黔、祁有危险之时,仍当入山共相维持也。游勇抢夺者,假号牌入休城者,务乞立正军法,愈严愈好。若不与以猛剂,则此后葛藤愈多,整顿愈难。

复左季高 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

接到专差惠书,敬悉一切。贵军十四日大捷,十五所示“说时迟,那时快”一缄,二十三日乃始奉到,而鄱、景、浮、乐一律肃清,敝处亦于二十二、三乃得确耗,遂定鲍军救援江北之计。公牍中,请阁下以二千人守婺源,五千余人进屯溪;二十五日寄呈一缄,又请阁下下自行斟酌,或以五千人仍驻景镇。不知皆接到否?大约休宁为皖南必争之地,凯章辛苦得之,必不肯弃守。婺则与休、祁为犄角之势,故弟屡请阁下拨二千人守婺。其全军或扎景镇,以固根本;或赴屯溪,以图进取,则请卓裁主之。弟不敢妄决也。

李秀成十一破吉安后,十五、六仍下峡江。其为由瑞、临以窥九江,不出公最初所料一着,已无疑义。目下公与鲍军皆不能由浔内援,故弟函咨官相与润、希,求派刘荩臣一军赴瑞、临,更求阁下函咨催之。忠逆一股,江西、两湖之公患也。弟出江滨,聊壮北岸声援,事局少定,仍当入山与公相依。经营皖南,不能不从山内着力。

侍逆本与陈、杨、黄并称,而其多且悍,似过于杨、黄,而等于陈狗。公此次破贼,解休、祁之围困,振江皖之军威,有功大局甚伟,不独弟之私感也。惟新军初立,频奏奇捷,仍望慎之又慎,终始以分兵为戒!以持盈为怀,是所至恳。润帅病已痊,可请释廑念。

致官中堂 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

飞启者:

伪忠王李秀成股匪由抚、建窜吉安,郡城于十一日失守。旋即下窜,十六日至峡江以下,仁和以上一带打馆。其欲由临江、瑞州以窥九江,图解安庆之围,已可概见。现在四眼狗于十八日至集贤关围扑官军营盘。国藩调鲍军于二十六日自景德镇起行,计初一、二可抵东流江滨,为渡江援安庆之举。又咨调刘荩臣观察岳昭一军,由鄂省至九江、瑞、临一带,专剿伪忠王一股,不知刻下已起行来浔否?贼窜九江、瑞、临,为两湖、江西三省之公患,伪忠王股匪,不可无专支劲旅以御之。刘荩臣一军无论现在何处,姑且抛置;请揆帅、希帅饬令迅赴九江,以趋瑞、临,至要!至荷!特此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