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在朝鲜 第十二章 建军(第2/5页)

他断然又加了一句:“渤海海口,我北洋经营垂二十年,已经有深固不摇之势!”

张珮纶和杨士骧心下都是雪亮,李鸿章李中堂,是准备放手朝鲜,坐看荣禄和徐一凡明争暗斗,让他们无法经营起一个可以针对北洋的崭新势力出来了!

可是这样放手朝鲜,是对还是错?

难道日本,真的没有威胁北洋门户的能力?

这个问题,在甲午战争爆发之前的大清,估计没有一个人会有答案。谁也没有想到那次战事,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天朝上国最后的,也是空前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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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九年,六月。

大清时报出了一份全部都在评论朝鲜地位和日本明治维新情况的专刊。

而且不仅仅是一份,而是有后续,再续,连续报道了整整四五天!

在这个时候,在大清的地界,做出这样的两国比较,和战略对比分析的文章,完全可以说是振聋发匮。

日本是怎样的君主立宪制度,从日本开国之初叫嚣的征韩论。还有日本陆海军的建设道路,军队的战斗力装备分析。都已经极尽谭嗣同背后那个主笔的徐一凡的全部记忆和认知了。

徐一凡的资料,经过谭嗣同的妙笔生花,就是那样的掷地有声。

谭嗣同意气昂扬的叫出了一个预言式的口号:“如果中日开战,那么国朝必败!”

振聋发聩,有时就必须要出危言而惊天下。这点,很有些清流脾气的谭嗣同用得是驾轻就熟。笔锋隐隐,谭嗣同还是叫出他在京师时候公车上书的老话。

此时清廷,权分于地方,中央更像维持平衡的一个象征。虽然还不是军阀林立一般的战国景象,但是对于自上而下进行改革。这样的中枢太过缺乏力量!而中枢为何无权?只因为为了限制皇上,不得不维持政出多门的局面。必须恢复中央集权,让光绪真正手握大权,象日本一样开国维新!

这些话儿,谭嗣同在北京已经叫过一次,得以享天下大名。现在在上海租界,他也不妨再叫一次。

但是这次的谭嗣同的呼声,却显得孤独。

没有一个人,相信日本会在朝鲜和中国见仗!哪怕他搬出了当年台湾事件和朝鲜几次风波也是一样。日本小国,怎么会敢于冒犯天朝上邦?中法战争才过十余年,那次陆上勉强平手的虚荣还在知识分子的脑海当中。他们都承认大清可能是有些问题,但是现在也是在自强努力,怎么会败给日本那个小小岛屿?

不少大吏,平日都是偷偷看着大清时报的。这个时候也会忍不住骂一句:“其心可诛!简直是汉奸卖国贼嘛!”

至于替光绪要权的话儿,至少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当谭嗣同在狂吠。每个月御史台都有这些想成名的候补御史们狂吠一阵这个话题。要不是上次谭嗣同是破二百余年国朝天荒,纠集京试举子敲登闻鼓上书。单单这个话题,也不会闹得天下皆知!

这个发出于光绪十九年的吼声,就这样被人刻意忽略。直到人们重新注意的时候儿,才会焕发出当初这样安排的巨大作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整个王朝,还在沉沉睡梦当中。只等时候来到,将一切最后的遮羞布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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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些时日当中,终于告别了穿越之后处男身份的徐一凡,意气风发的开始处理经营实力的具体事宜。

整个平壤左右,在关心的人或者装聋作哑,或者别有用心的沉默之下。一时已经成了他的天地,征地封山,只是一个带钦差关防的手令而已。朝鲜平壤府内的两套地方统治机构,他连拜访都懒得去拜访。到时候,他倒是专门准备了一批人去磨他们。

庆军不管他强硬也好,无赖也好,是硬吃下来了。他的那批三十余名的学兵,全部都分发了下去,当了各级不同的正副职。他将庆军组成了一翼的编制。翼辖两标,每标三个步队营,一个机炮混成的营。不用说,这是照抄后来北洋新军六镇的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