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河南战局(第2/4页)

物资运不上来,前线缺少弹药粮食,部队的进攻不了多久,就得下来休息。

相反,归德城头的鲁军,依托铁路,从后方得到包括西瓜在内的蔬菜瓜果补给,不但能据城死守,还有余力发起反突击。边防军这支新锐,自主官以降,都缺乏打这种坚固要塞的经验,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更令张鼎勋担心的问题是,这几天的交战,暴露出部队反应速度慢,只会按操典打仗缺乏应变能力,以及白刃战能力低下的问题。这些问题,严重影响着部队的战力,而有些问题,原本是不存在的,

边防军注重刺刀训练,在外柔然,这些士兵可是敢向奔腾而来的外柔然马队挺起刺刀,以白刃邀击的好汉。可是到了归德,面对鲁军的马队,他们只能远程对射,等到鲁军近身,往往就溃不成军。

个中原因,他其实也猜的到,边防军在西北没有负担,可是现在,却不敢拼命了。毕竟当兵的多是穷人,与这些一心报国,想要军事救国强国的热血学生军官不同,大多数基层士兵,当兵只是为了军饷。国家大义之类的大道理,说了,他们也不会听。他们在乎的是军粮军饷,还有保障体系。

边防军对现役军人的待遇很高,可是一旦不能上阵,却不会恩养。失去了生活来源及能力,回家很可能就要沦为乞丐甚至饿死。在段芝泉下令,对前来讨要安置费的老兵以马刀白刃相向之后,这些勇士变的怯懦,也是情理中事。

张鼎勋与他手下的干部一样,都是保定武备学堂速成班毕业生,这个学校是徐又铮兴办的,这些人算是天子门生,待遇极好。加上大多读过洋书,有思想有抱负,并不把鲁军太看在眼里。以优势兵力,和鲁军打成僵持,让这些天之骄子心里大为不满。尤其得知,对面的指挥官,有一个还是旗人,就更觉得面上无光。一个满编制混成旅,又加强了一个团,难道还打不过一个旗人?

齐树铭狠吸了两口烟:“归德城里的部队,全靠铁路获得接济,我们不如把铁道给他炸了。”

“不成,我请示过上峰了,上级命令,不许破坏铁路,否则必定军法从事!”

“为什么?这铁路路权我们不是赎回来了?咱炸自己的铁路,碍谁事了。”

“你知道什么,路权那是前总长孟思远赎回来的。现在枪毙了孟思远,对他的正策就得改。曾一朗一当上交通总长,就又把路权,压给了洋人。靠这笔抵押,给咱们发的军饷。现在这段路,是阿尔比昂人所有,谁敢动一块枕木,都要当心阿尔比昂的严重抗议。要是影响了贷款,京里的大老爷,可不会饶了咱们。”

齐树铭沉默了,作为段系培训的军官,效忠段系是起码道德。可是作为一心报国的军人,他又觉得,自己的选择似乎存在什么问题。他扔了嘴里的半截香烟,军靴在烟蒂上用力的碾,似乎这样,才能让心情平复。

“干脆,用看家招数,招募敢死队吧。”齐树铭咬着牙道:“我亲自带队冲锋,你集中所有炮火掩护我,拿不下归德,我就不活着回来。咱们的部队,目前只能控制河南要点城市,整体局势上,我们还不能有效控制省分。一旦让赵傥的人反过手来,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不等张鼎勋下命令,一名传令兵自后方打马而来,边催动坐骑边高喊道:“旅座,京城急电!”

齐树铭接过电报,只看了一遍,脸色瞬间就变的如同黑铁,怒道:“岂有此理?我们眼看就要全取河南,凭什么现在让我们让出去?那三个西北骑兵师是什么东西,无非是穿制服的马匪。杀人放火抢东西无恶不作,我早想消灭了他们,现在要我们让出防地,还要我们移交物资,哪有这种道理?”

“没办法,这是正直仗,不是军事仗。”张鼎勋已经看出端倪:“孙新帅跟赵冠帅在陕西一起打过白朗,算是有交情。他这次肯站出来支持正府而不是直鲁联军,已经是万幸。现在派兵来,当然一切要照顾他的情绪,否则其背正府而投鲁,咱们的处境就不妙。归德城内,囤积了大批物资,那些西北骑兵都是武装乞丐,打归德就为了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