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2/28页)

“是因为我们上次见面时,你引诱王桥的副院长欺骗了我吗?不错,我料到你会吃惊的。我可不是轻易就原谅人的人。”他用他那冰冷的目光又盯了一会儿威廉,然后才回过来看着做父亲的。“不过,只要不与我的利益相悖,我倒可以不怀旧怨。我们需要谈一谈。”

父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最好到楼上来,你也上来,威廉。”

沃尔伦主教和鲍德温教长爬上通往伯爵住处的楼梯,威廉跟在后边。他因为猫给放跑了而闷闷不乐。另一方面,他意识到自己也侥幸逃脱了;要是他当真捅了主教,可能会因此受绞刑的。但沃尔伦身上有一些细微的捉摸不透之处,是威廉所憎恨的。

他们走进了父亲的房间,威廉当初就是在这里强奸了阿莲娜。他每走进这房间,就会忆起当时的情景:她那丰满洁白的胴体,她脸上的恐惧,她那种尖叫的样子,他弟弟被迫在旁边看着时的那种扭曲的表情,以及——威廉的妙招——他让瓦尔特上去玩弄她的办法。要是把她关在这儿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随时去占有她。

从那时起,他就经常神魂颠倒地想着她。他甚至想一路跟踪她。一名护林官在夏陵被抓,他正要出售威廉的战马,拷打之下,他招认说,他是从一位姑娘那儿偷的马,从他的描述来看,那姑娘就是阿莲娜。威廉还从温切斯特的典狱长那儿打听到,她还在她父亲死前去探过监。而他的朋友凯特——他常光顾的一家妓院的老鸨也告诉他,她曾招阿莲娜住进她的妓院。但线索到此就断了。“别让她再折磨你了,威廉乖乖,”凯特曾同情地说,“你想要大胸脯和长头发的?我们这儿有。今天晚上把贝蒂和米莉一起召去,四个大胸脯全都给你一个人,好不好?”但贝蒂和米莉并不那么单纯,也没那么白,更不致吓得半死,她们没法让他高兴。事实上,从那天晚上在伯爵的房间蹂躏阿莲娜以来,他还没有从哪个女人身上得到过真正的满足。

他把有关她的念头赶出脑海。沃尔伦主教正在和母亲说话。“我想你已经知道了王桥的副院长把你们的采石场夺走了?”

他们还不知道。威廉吃了一惊,而母亲则非常气愤。“什么?”她说,“是怎么回事?”

“显然,你们的士兵赶走了那些采石工,但第二天他们刚一睁眼,就发现修士们在采石场上唱圣歌,他们不敢对上帝的仆人动武。菲利普副院长跟着又雇用了你们的采石工,如今他们在一起合作得很不错。我奇怪,士兵没有回来向你们报告。”

“他们在哪儿,这俩胆小鬼?”母亲厉声叫着。她脸都憋红了,“我要治治他们——”

“我明白他们为什么没回来了。”沃尔伦说。

“别再提士兵了,”父亲说,“他们不过是当兵的,那个狡猾的副院长才是祸首。我从来没想到他会耍这样一个花招。他算计了我们,就是这么回事。”

“一点不错,”沃尔伦说,“尽管他信仰上帝时十分圣洁,但他像老鼠一样狡猾。”

威廉想,沃尔伦也像只老鼠,一只长着尖鼻子和光滑的黑毛的黑耗子,正坐在屋角,用爪子捧着一块面包皮,一边吃一边用谨慎的目光打量着周围。他干吗对谁占据着采石场感兴趣呢?他和菲利普副院长一样狡猾,他同样在策划着什么。

母亲说:“我们不会看着他这样得手的。汉姆雷家不能眼睁睁被人打败。我们得羞辱一下那个副院长。”

父亲没有那么大把握。“不过是一个采石场嘛,”他说,“何况国王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