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倾地陷都是自己作的孽(第2/8页)

民族脊梁,国之干城,他们随便安个罪名就可以撵走。撵走了以后,局势会不会因此恶化?民心会不会因此涣散?这都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他们要的是——朝堂上只准看到我们的人!

逼走李纲后,耿南仲、唐恪之流便可弹冠相庆了。这是一群脑子很成问题的高官,去冬今春大金两路大军折腾了一回,未能得到大宋寸土,今秋岂能平安无事?汴京以北近来因宋军新败,河防十分松弛,耿南仲等却全不在意。

防务不管,孤悬西部的太原他们也不打算管,反正三镇是打定主意要割了,生死随他去。只是把拒绝献城交割、苦待援军的太原守将王禀,晋升为“建武军节度使”了事。

如此的倒行逆施使河北百姓大起恐慌,“皆渡河南奔,州县一空”!大宋的窝里乱,大金从来是明察秋毫的。你想以妥协换和平么?那不是千秋大梦?靖康元年八月,天气一凉,大金看准了大宋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完全按去年的模式,以宗望、宗翰分领东西两路大军,从大同、保州南下,名义上是武装接收三镇,实际上是要直捣汴京!大宋朝廷的小儿们,没有了李纲,看你们拿什么拯救自己?

铁流如注,势不可挡!宗翰军猛扑业已弹尽粮绝的太原,在外围修垒筑堡,断绝交通。太原军民饿极,以弓弦、皮甲、树皮为食,苦撑不降。

至九月初三终于不支,城破。王禀仍然率军民巷战不止,身中数十创,最后投水殉国。城中军民也大半战死。

烈士血染征袍,宰执醉生梦死。这样的情形我们后人并不陌生!金东路军此时也抵达真定城下。这里的守军大多去援救太原了,城中仅有守军两千。知府李邈、守将刘翊率军民誓死抵抗,其间三十多次向朝廷求援,均无答复。坚守四十天后不幸城破,刘翊战至力竭自尽。

知府李邈被俘,拒不接受伪职,连宗望都叹道:“其人高节不可屈致!”后被送往燕京囚禁,因不屈而被杀。

前线形势极为险恶。虽然现在金军还在三镇地面上,理论上这里已不是大宋领土,但焉知他们会不会越境而来?老将种师道正在病中,见势不好,急召刚刚组建的四道都总管府派兵勤王。

那个不知好歹的钦宗反而怪种师道多事,以议事为名,将老将召回汴京。种师道抱病匆忙赶回,到京不久就不幸病逝了。

大宋朝堂上的酒囊饭袋,对境外虎视眈眈的金军,竟然视为友军一样可靠;对各地激于忠君大义赶来的勤王军,就像见了苍蝇一样厌恶。

当时南道都总管司和陕西制置司两路人马,受老种之命赴京勤王,耿南仲闻讯后却大惊,令速返回原地!他说:“和约已成,金人自会守约。两军不战,勤王何益?再者京师缺粮,大军集于城下,朝廷将何以堪?”

乱臣贼子的道理,从来比唱的都好听。金军已经南来,送上门来的勤王军却不要,不知这帮混蛋在打什么主意?

主和派首脑之一的唐恪到底还是有些心虚。他问耿南仲:“勤王之师,理应罢废,然而金人倘若来攻,何以应付?”

耿南仲大笑:“差矣!屯大军于城下,岂非更易遭金人猜忌?今尽解勤王之师,以表我守约之诚信,且割让三镇,金人为何还要兴兵?”这套卖国理论,说得唐恪茅塞顿开:“相公高明,三镇割之,诚不足惜!然百官中定有异议,不可不防!”

耿南仲对此早有谋划,他说:“太原、真定已失,三镇不数日将尽归金人。割让与否,虚名而已。百官亦厌恶战乱,谁肯务虚名而召实祸?且李纲不在朝,彼辈又能如何?我辈数人,定则定矣!”几个小人在朝堂之上把如意算盘打得山响,可惜世事并不如他们所料。金军的步伐并未因大宋的忍让而停下来。西路宗翰军又接连攻陷汾州(今山西汾阳)、平定军(今山西平定),战火就要烧到钦宗鼻子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