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后一战(第8/11页)

其中,首推林彪和黄克诚。

“黄瞎子”的眼力新四军3师老人,都说黄克诚眼神不好,近视。平时,师里几个领导有时称这位师长兼政委“黄瞎子”,他也答应。对于惯于夜间活动的土八路,眼神不好是个难题。行军时,有人跟他开玩笑,故意在前边一蹦一跳的,说有石头,有沟。他就挺认真地在后边又蹦又跳。

从身材到心灵都是堪称巨人的戴高乐将军,有句名言:“没有威信就不会有权威,而除非他与人保持距离,他就不会有威信。”这种“距离论”的版权,其实并不是这位法兰西英雄的。翻译名人传记,那些曾在历史上留下雷霆般足音的中外名人,在都是这样说的,做的。

来自湘南红土地的戴眼镜的瘦小的黄克诚,与这种不无道理、也令人讨厌的“距离论”无缘。他是以对同志手足般的情谊,和基于这种情谊的严厉和宽厚,建立起绝非装腔作势才能攫获的权威。他是以刚正不阿的铮铮铁骨,和“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耿耿忠贞,赢得了人民的敬仰和信赖。他是以他深邃的眼力和杰出和贡献,在中国半个世纪风雨如磐的路上,留下了属于他的也属于人民的非同凡响的足音。这种品格和眼力,在这片黑土地上,在那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万花筒”时期,曳起一道耀眼的闪电。

据说,如今有些追悼会向遗体告别仪式,过了“那一会儿”,人们就海阔天空地谈笑风生了。而黄克诚的追悼会,自始至终,都被一种景仰、怀念的气氛笼罩着,那么深沉,那么庄重,那么肃穆。流泪的人那么多,流的泪也那么多。人们谈论的只有黄老的为人,黄老的刚正,黄老的节操,黄老的气度……

9月13日,黄克诚得知苏军占领东北,即致电中央:“建议中央立即派大部队到东北去,不管苏联红军同意与否,要下决心进军东北。”“并派有威望的军队领导人去主持工作,迅速创造总根据地,支援内地战争。”

到东北后,他始终关注根据地建设。

11月26日,在那封著名的关于“7无”的电报中,他向毛泽东提议:以一部主力去占领中小城市,建立农村根据地,作长期斗争之准备。

同一天,又致电军委:东北敌特工、土匪甚多,如不及早建立根据地,我主力在东北亦很难应付。

11月29日,又致电东北局:“已进入及将进入东北之主力及新组建成之部队,数目特别巨,但若列党政民之支持,无粮食经费的充分供给,无兵员的源源补充,将大减弱强大力量。目前东北大城市为顽军占领,乡村则被土匪所占据(大都与顽联系),我们则处于既无工人又无农民之中小城市。这样下去,不仅影响作战,且有陷入不利地位之危险。因此,运用冬季不能进行大规模作战之五个月期间,发动群众,肃清土匪,建立各级党与政权,应成为当前之急务。”建议“立即划分主力师(或旅)的补充熟悉地区,作为该师(或旅)之根据地”。如果在整个东北部队中不能实施,“则请划十个县地区给三师各旅去建立后方,开辟工作”。

12月17日,在给军委的电报中说:三师及杨、梁等师,干部均感没有根据地,非肃清土匪无法解决目前困难,亦不可能生存发展,但迄今仍未划固定地区,向林总商讨,林孤掌难鸣,向东北局建议,则从不回电,对目前既不确定持久方针,又无救急办法,使情势无论上下均感惶惑,且有人提及有遭遇西路军危险之可能。

当从中央到地方都觉得东北形势很好时,他在那里来了个“7无”,简直把形势描写得一团漆黑。当一些人还把美械装备的敌人视为不堪一击的“土顽”时,他在那里一笔一笔地算计了敌人的“8条进步”。

当有些人还未从“独霸东北”中清醒时,他在那里发出了“有遭遇西路军危险之可能”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