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诛不义令(上)(第3/3页)

“今日,武城被屠。”

“你若俘田庆田午而释,我必反对。”

里面没有什么大义,没有什么道理,不像是一封墨者之间的交流信件,更像是一封豪侠和朋友的私信。

公造冶没有讲太多的道理,只是在书信的最后写了一句我不同意,然后便是他的落款名字和日期,再无它话。

送信的传令兵也没有其余的言语。

适看着这封信许久,看着信件最后公造冶看似淡然无力的那句他必反对的话,顿觉这封信沉重无比。

公造冶明白他的心思,而且他的想法也是和墨者高层通过气的。

历史上田午弑兄上位,田和死后延续了几十年的田氏族内之争才终于落下了帷幕。

田午弑兄上位,也为其子齐威王集权变革打下了基础。

田郯和田午的关系,有点像是赵氏公子章与公子朝的关系,只不过赵氏获胜的是赵的“田郯”,而齐获胜的则是齐的“赵朝”。

公造冶的信,其实很扎心。

适却能够明白公造冶书写这封信时的愤懑。

于是他选了一块还算平整的、残留着火药的硫臭味的城墙垒土,就在万军齐步入城之侧,让传令兵拿来了毛笔和纸张。

铺开纸,适也没有写太多的大义,也是用一种私交一样的语气写了回信。

“兄。”

“墨家为利天下。”

“夺天下,不过是手段而非目的。”

“要利天下,必要移风易俗、颠倒乾坤、重塑天下之义。”

“若我为墨家夺天下而释田午,那就是颠倒了目的和手段。”

“届时,我墨家与那些为一天下而兴不义之兵的不义之君何异?”

“墨者当利天下,利天下是目的,而一天下只是手段。”

“而我,恰是墨者。”

“你我同志同心同德同义,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