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8页)

击毁了坦克就意味着自己在受伤后能被及时地送下战场,只要还有富余人手送你。

“妈的,不对啊。鬼子肯定在等步兵上来!”我自言自语道。

鬼子步兵装备了大量火焰喷射器和自动榴弹发射器,这两种武器在阵地对峙的时候对我们威胁极大。一旦被敌人沾上却又无法一时消灭他们的压制火力,你就只能向坑道深处躲藏或者向坑道其他方向转移。

以我们现在手头的火力,无法与敌人直接对抗,那只会被敌人死死缠住。一旦被鬼子步兵缠上,他们后面的步兵战车就很快会用凶猛的机关火力进行进一步的密集火力压制。不运动作战,能在敌人交叉火力下幸存的概率是很小的,更何况我们的头上还有随时会开火的敌人直升机。

我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眼睛却在警惕地搜寻敌人的步兵。56式步枪的准星对着鬼子坦克后面可能出现步兵的地方。

猛然间,鬼子坦克向我身后不远处的一截矮墙发射了一枚炮弹。

因痛苦而蜷缩着的地表再次被坦克炮弹传递出来的巨大能量所惊醒,开始发出阵阵颤抖。在我前面几米远地上的金属碎片被爆炸波震得簌簌发抖,我的耳朵更是被震得嗡嗡作响。

娘的胆小鬼!

我心中暗骂。

一道橘红的火龙出现在我眼中。

是鬼子的火焰喷射器在喷射!

狡猾的鬼子步兵已经悄然运动到离我不远的地方,突然向我右边的一个掩体偷袭。

不能再让敌人对这边连续喷射了。

没有犹豫,在敌人发射的第一道火焰暴露位置的同时我站起身来朝他来个三发的短点射。

当耳畔响起鬼子火焰喷射手的惨叫,其他鬼子哇哇叫着手忙脚乱寻找开枪位置的时候,我已经拉着烟雾发生器一骨碌钻进坑道爬向下一个狙击点。

当我在坑道里奋力爬行的时候,刚才的位置附近已经响起炒豆一般的枪声,间或夹杂着敌人装甲车机关炮弹的爆炸声。

这片交错的坑道不知曾有多少战士走过,可现在空旷的坑道里只有我自己的喘息声在回响。不用照明,我已经能够熟练地顺着上下三层坑道抵达任何一个狙击点。

敌人还在朝我原来射击的位置倾泻着火力。趁着若隐若现的火光,轻手轻脚地爬进第二个掩体后,我眯着眼透过夜视仪朝外面瞧去。

鬼子后面的装甲战车正在加速向我们阵地靠拢。

当我试图将身体探出一些寻找敌人步兵的位置时,敌人的步兵战车突然向我这片阵地盲目开炮扫射,横飞的弹片几乎崩进掩体里。

我赶快缩进掩体深处,免得被敌人的榴弹破片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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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现在越打越精。他们知道我们在运动作战,所以我们一开火,鬼子就对整片阵地进行压制射击。

反正他们有的是弹药。

榴弹不断在我藏身的掩体四周爆炸,炮弹破片尖啸着狂野地四处飞溅,深深地扎进它们认定的目标中,或者在空中来回的碰撞着,直到耗尽动能才极不情愿的在地上滚动着露出它们慑人的浑圆壳体。

头部太阳穴上的血管在剧烈地跳动,深深地吸了一口呛人的空气,我静静地靠在掩体深处,等待着敌人火力转移的空隙时间。

“无论什么时候,慌乱和冲动都帮不了你!”

老雷的话语又在我的脑海里盘桓。

从我上战场到老雷负伤这几天我都一直跟着老雷,没有这位久经战火的老兵的关照我早就尸骨无存,更不可能学会那些如何在战斗中与敌人周旋的技巧。

战场就是最好的课堂,血淋淋的课本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不去接受,除非你能够漠视眼前的生与死。

为什么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