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始行动”(第6/10页)

敌人的坦克被火箭炮击退。温特斯把连队力量进行了调整,然后沿铁路线向西南方向推进。他们运动了3公里,没有遇到大的抵抗。他停下来在在道藩篱后面构筑防御工事。

德国人就在他们正面,从一道藩篱背后对他们进行火力骚扰。任何人只要一动就会遭到他们瞄向这边的火力。天色暗下来之后,连队得到了食品和弹药的补充。准备安顿过夜。温特斯接到营部命令,要他们于拂晓5点30分出击。

6月13日零点30分,德国人向两道藩篱之间派出一支侦察队。那不是悄悄进行侦察的部队,而是大约两个班喝醉了的兵。他们一边用手提轻机枪射击,一边辱骂美国人。“真把我们给吓坏了。”温特斯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因为我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担心是敌人的夜袭,可是德国人很快就退回去了。

戈登带着机枪与西斯克、古思处于最右侧,背对道铁路,担任外侧警戒。戈登“心里很不踏实,而且非常害怕”,因为他们没有可供隐蔽的物体,他觉得“非常暴露”。塔尔伯特中士检查了这个哨位,觉得它太暴露,就把他们撤回主防线。

塔尔伯特中士整夜都在防线上巡查,让大家轮换放哨,这样每个人都能稍稍睡几分钟。他让步兵都上了刺刀。夜晚很凉。他拿起一件德国人的雨披披在身上。到凌晨大约3点钟的时候,他用左轮枪拨了拨二等兵乔治·史密斯,让他去换岗。史密斯正睡得迷连糊糊。他醒过来后,看见惨白的月光下有个穿着德国雨披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还用枪捅他。

史密斯立即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跳起来,朝着塔尔伯特的胸部猛刺过来。塔尔伯特力图制止他,大声说:“史密斯,我是塔伯,别乱来!”可是史密斯的刺刀还是刺了过来,刺进了塔尔伯特的胸部。所幸的是,没有刺中肺,也没有伤及心脏,可是塔尔伯特毕竟失去了战斗力。他被人拉开,然后送到离前沿3公里的后方急救站。

5点30分,温特斯下令全连准备出击。就在他即将下达出击命令的时候,冯·德·海特也下达命令,让他的第6伞兵团发起反攻。双方动用了所有的大炮、迫击炮、机枪、步枪以及其他武器,一时之间枪炮声大作,天昏地暗。疲惫不堪的军人那一点点肾上腺素早就枯竭了。泰勒将军在敦促行动要快。当兵的发出阵阵叫喊。有一度,E连还与101师另一个连队相互打起来。有些谢尔曼坦克甚至向左侧的友邻部队发射了支援炮火。霎时间一片混乱。

处于E连左侧的F连顶不住猛烈的炮火,开始向后退却。(斯特雷耶中校当场撤了该连连长的职。)这就使右侧翼完全暴露的D连也向后撤退。阵地上只剩下E连。它的左侧是铁路,右侧已经空了。

E连在阵地上坚守。戈登把机枪架在藩篱开口处一道门(D日那天,他的机枪支架丢了),猛烈扫射。一发迫击炮弹在他前面10米处爆炸,他的肩部与腿部中了弹片。这发炮弹还炸伤了罗德·施特罗。可是他们仍然坚守在阵地上,继续射击。温特斯、康普顿、韦尔什和其他军官在前沿阵地上来回跑动,鼓动士气,解决出现的问题,确保调动一切可能的力量阻击德国人的反扑。

一辆德国坦克开始冲破E连左侧的藩篱。那里原本应该是F连的防守地段。韦尔什命令二等兵约翰·麦格拉思带上火箭筒跟着他上去。他们冲到开阔地上蹲下,装上火箭弹后,韦尔什让麦格拉思开火。火箭弹击中坦克炮塔后被弹开了。德国人把88毫米坦克炮对着韦尔什和麦格拉思开了一炮,炮弹从他们头顶上刷地飞过,落在他们身后几英尺的地方。坦克上的炮手无法把炮管压得很低,因为此刻那坦克正车头上翘突破藩篱障碍。韦尔什开始二次装弹。麦格拉思嘴里不停地叽咕着:“中尉,你这是把我置于死地。你这是把我置于死地。”说归说,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进行瞄准。那辆坦克此刻处于爬坡状态,炮口指向天空。就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车头即将向下,完成翻越藩篱障碍动作的时候,麦格拉思开了火。火箭弹击中了坦克没有防护的腹部。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部位。顷刻之间,坦克爆炸起火,冒出滚滚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