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入绝境(第10/11页)

我说不清是什么,但我感觉到村子里的人都非常紧张不安。晚_L大约十点或十一点钟,我们出发了。他们给了我干净的水和大饼。我吃完以后,他们告诉我收拾东西出发。那时候我的腿好了一点,尽管仍然很疼,但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我已经能走了。

我们在黑暗中走到另一栋房子,从路上直接走上了房顶。我们有一条毯子,三个人挤在一起取暖。天非常非常冷,但我猜他们感觉如果我继续待在老地方会有危险。也许他们怀疑村里的某个人,担心他已经告诉了基地组织我的准确位置。不管怎样,这些人不愿冒任何风险。即便基地组织武装分子冲进我原来的房子,他们也找不到我。

当天晚上我就跟古拉布和他的兄弟在房顶上呆了一夜,虽然冻得要死但是安然无恙。我再次惊叹于山中的寂静。整个萨伯拉村没有一丝动静,对于西方人来说这真的难以想象。

古拉布和他的兄弟一声不出,我几乎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无论我们做任何事情,即便我觉得自己已经安静得像一座坟墓了,他们还是总会对我说"嘘"。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它的寂静蔑视西方耳朵的逻辑。也许这就是至今仍没有人征服阿富汗这片高原的原因。

当天夜里我在屋顶上不时从梦中醒来。一旦我试图换个姿势,看到我的新朋友的反应你会以为我刚刚拉响了火等警报。'嘘,马库斯医生,安静。"这说明他们有多么紧张,多么担心基地军队中那些杀手。

黎明时我们收拾东西回到屋里。我希望再睡一会儿,但是窗外就是一棵大树.从树上可以一直望到山下。而在那棵树上住着世界上嗓门最大的公鸡。那家伙能把整片墓地里的死人都喊起来,而且它不只是在黎明时叫,而是一过半夜就开始不停地叫。有那么几次,如果让我选择是干掉本·沙马克还是干掉那只公鸡的话,我想我肯定会放过沙马克。早上大约七点钟的时候,部落的首领们又回到我的房间里作晨祷。我当然也加人他们的行列,背诵我学到的那点祈祷文。当成人们离开后,门一下被推开了,成群的孩子冲了进来,大喊着:"你好,马库斯医生。"他们从来不敲门,只是一拥而人,抓住我,拥抱我。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天。萨拉瓦把他的急救包留在我的房间里,我用里面的药品治疗了他们的割伤和擦伤,他们则又教了我一点他们的语言。那些孩子真是太棒了,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

但七月二日,星期六的早晨,我仍然疼痛难忍;我的肩、背和腿剧痛不已。古拉布知道我的痛苦,从村里派了一个老人来看我。那个老人带来了一个塑料袋,里面盛着鸦片,看起来像绿色的面团。他把袋子递给我,我挑了一点放进嘴里,等待药效发作。

我告诉你,那简直是奇迹。疼痛慢慢地完全消失了。这是我第一次服用毒品,我爱上它了。鸦片让我恢复了体力,还我自由。我感觉比我们四个人冲下山去的时候状态还要好。现在又喜欢上了鸦片,我正在融人阿富汗农民的生活。呼哟,古拉布,对吗?

那个老人把袋子留给了我,它帮助我度过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在你已经连续几天忍受巨大痛苦之后,解脱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我第一次了解了毒品的力量。当然,基地组织派遣自杀式爆炸者去毁灭自己和周围所有的人之前给他们吃的就是这种东西。

自杀式爆炸者根本谈不上是什么英雄。他们大多数是愚蠢而且被洗了脑的孩子,因为吸食毒品而精神不正常了。

在房子外面,我能看见美军的直升机在头顶上飞过,有黑鹰,也有支努干,它们显然是在寻找什么。但愿是在找我。我记得一个基地成员说过我们的一架直升机坠毁了,但我不知道谁在飞机上,也不知道包括肖恩·帕顿、詹姆斯·苏尔和军士长丹·赫利在内的八名A排的兄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