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入绝境(第7/11页)

到了7月1日,许多人开始丧失信心,觉得我已经死了。但摩根绝不相信这一点,反复说他一直与我保持着精神上的联系,非常确定我虽然受了伤,但还活着。

海豹队员们甚至不愿考虑我阵亡的可能性。他们相信我只是在任务期间失踪了。除非有人确定无疑地告诉他们我阵亡了,否则他们只会认为我失踪了。这跟那家愚鑫的电视台不一样,不是吗?电视台以为无论对错,自己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它播出的消息给我的家人带来了极大的精神痛苦。

诺扎蒙德带着两个人回来了,结果又一次把我吓得够呛。当时大概是7月l日星期五的清晨4点,他们没有带提灯,压低声音耳语着相互交谈。他们又一次抬我下山到那条河边。我想把那个散发着恶臭的瓶子扔掉,但是他们又把它找回来了。看来兴都库什地区严重缺乏水瓶。他们把那个瓶子看得像钻石一样珍奇。

我们过了那条河,翻上陡崖,回到村庄。这段路程看起来用了很长时间,其中有一次我打开了手表上的灯,这一举动差点把他们气疯了:"不!不!不!马库斯医生。基地分子!基地分子!"

我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手表上的灯发出的光十分微弱,但他们一直指着我的表。我很快意识到光亮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有极大的危险,萨伯拉村已经被恐怖武装包围了,他们正等机会抓住或是杀死我。,抬我的人也是在普什图族中长大的,知道最微弱的光亮在此处的山里也是异乎寻常的,很容易引起一个机警的巡夜者的注意。

我立刻把那个该死的东西关上了。一个端着AK步枪走在前面的人懂一点英语,他折回来走到我身边低语道:' '基地分子看到亮光,他们会打死你,马库斯医生。"

我们终于到了山上,这时我想到了直升机。我想在这个地方可能会有人会来救我。但没有人来。我躺在地_匕天快亮的时候,萨拉瓦带着他的医疗包出现了,他是来医治我的腿的。他把被血浸透的绷带解开,清洗了伤口,敷上消炎药膏,然后又用新的绷带包扎伤口。随后他拿出一些胰岛素来治疗我的'糖尿病,,这让我大吃一惊。

看来我撒谎的技巧比我想象的高明。而且很显然我必须服下这些药。我这是为了我的国家。难以置信,不是吗?

他们把我抬到靠近村庄最高处的一座房子里,一会儿以后,我遇到了我第一位真正的朋友,穆罕默德·古拉布,他是村中长者的儿子,33岁,在当地担任警长。每个人都叫他古拉布,而他在村子里有很高的地位。他明确表示只要有他出面,基地分子就不会把我带走。他是一个大好人,我们成了好朋友。或者说我们几乎成了好朋友,因为我们双方的语言障碍几乎无法克服。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试图谈各自的家庭,我知道他有一个妻子、六个孩子和数不清的叔伯兄弟。要让他明白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非常困难,他最后只知道我有一个兄弟,因为我每次提到摩根的时候,他总是会把摩根当成我。

古拉布身边还有一个朋友,他也是个非常好的人,很明显他是在充当换班的警卫。他们两个总有一个人在,从不让我单独一个人呆着。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是为什么。由于基地分子全副武装地冲进村庄,不顾村民的意愿对我进行拷问,全村都感到十分愤怒。那些基地分子险些导致全村依据洛克海法则对他们实施最终惩罚,这意味着整个村子都要为了我战斗至最后一人。

我还没有完全理解洛克海法则的含义,但我清楚我不会被交给基地分子。现在我的房间里有一个全职保镖。不过仍然有村民来看我,我来到新住处后第一个来看我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