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二八!这是二二八!(第8/9页)

当火箭弹打中我们的时候,艾克斯还剩下几个手枪弹夹。但当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夹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艾克斯肯定继续进行了战斗。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后,再次与那些混蛋作战,朝他们打了三十多枪(头被打烂了还在还击)。这一定激怒了他们,我猜正是因为如此,当艾克斯最后伤重不支的时候,基地分子才会如此野蛮地残害他的遗体。当他们把艾克斯的遗体带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7月8日夜,我乘坐一架波音C一l引运输机飞往德国。杰夫·德拉彭塔陪着我,寸步不离左右。在德国,我住进了美国驻兰德斯图尔空军基地的地区医疗中心。这个基地靠近法德边境,在法兰克福西南方大约五十五英里。我在那里呆了九天,对伤口和背、肩、腕部的骨折进行治疗。但是那个百事可乐瓶子上的病菌不愿放过我的胃,一直折磨了我很长时间,使我很难恢复原来的体重。

当我看着我的队友的遗体被逐一送回国的时候,我感到无尽的悲伤,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也消失了。我这样做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自我。大部分队友的葬礼在我回国之前就已经举行了,我也没能参加海军为他们举行的纪念仪式。

迈克·墨菲海军上尉隆重的葬札在纽约长岛举行。他们封闭了好几条繁忙的道路,长岛高速公路上挂满了横幅,纪念一位在打击基地组织战斗中献身的海豹队员。

警察为送葬行列开道,数以千计的普通人前来向一位为国捐躯的人致敬。但他们并不了解他所有的英雄事迹。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看到了一张照片,那是在墓地的下葬仪式上拍的。当时迈克的棺撑正在被放入墓穴之中,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每个人都被淋得浑身湿透,表情坚毅的海豹队员们身着礼服庄严肃立,在暴雨中纹丝不动。每个人的遗体送回国时都由一名海豹突击队的礼兵护送,礼兵身着军服,为覆盖着星条旗的棺撑站岗执勤。正如我所说过的,我们决不丢下任何一个人。

在探望亲属的漫长旅程中,作为美国海军的代表,迎接我们的都是热情、友谊和感激。我认为探访遍布全国的那些家庭说明不仅他们的家人会永远珍藏对烈士的记忆,他们曾经服役过的海军也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美国海军非常重视这项工作。

临近年底时,我的伤势有所好转但仍未痊愈。我被调回科罗纳多,从运输载具第一大队转人海豹第五大队,并被任命为A排的士官长①。像海豹突击队中所有的排一样,这个排有一套精确的管理机制,军官负总责,军士长主管,士官长具体管理。他们甚至给我安排了一张办公桌。第五大队的指挥官里卡·朗维中校像慈父一般关爱我,一级军士长皮特·纳奇科这位老战士也一样。

我自从七年前结束海豹基础水下破坏训练课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科罗纳多,这次重回旧地让我想起许多往事。我再一次走到当年接受训练的那片海滩,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懂得了作为一名海豹队员,应当期望些什么,忍受些什么,学会了耐受刺骨的严寒和剧痛,学会了决不迟疑、毫无怨恨地立即执行命令,而这是一切的基础。

我在那里奔跑、跳跃、托举、投掷、游泳、挣扎、拼命努力。当别人倒下时我继续前行。在这片潮水冲刷的沙滩上,无数人的希望和梦想化为泡影。但我的希望和梦想则在这里实现。我有一种滑稽的感觉,那个年轻、努力的马库斯·鲁特埃勒的灵魂会一直在这片海滩上游荡,拼命跟上参训的海豹候选人员。

我走回第一处营房,旁边就是'铣消室",当第一次听到里面的设①译注:英文为Leading Petty Officer,是海军中的一个职务而非军衔,通常由上士担任,在军士长的指挥下进行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