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23(第2/3页)

后来,他的事业突然出现了一个重大转折。又一位贵人找上门来,这次来的是军事情报机构的军官。他在寻找一个天赋异禀的士兵去爱尔兰刺探敌情、执行特殊任务。他说他非常欣赏凯勒的语言能力和随机应变的反应力。凯勒对这个任务感兴趣吗?答案不言自明。当天晚上,他就卷好铺盖离开了赫尔福德,来到苏格兰高地的一处秘密基地。训练期间,凯勒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多年来,英国安全情报人员一直对北爱尔兰五花八门的口音头疼不已。在阿尔斯特,一个人只要张嘴说话,别人马上就能判断出他是敌是友。在西贝尔法斯特,天主教徒的口音跟新教徒的口音大相径庭;上福尔斯路的居民跟下福尔斯路的居民也不是一个口音。一个人在咬词吐字上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凯勒渐渐学会了这些五花八门的口音,他不仅能把当地人的语音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还可以在须臾之间转变口音——前一秒他还是来自亚尔马郡的天主教徒,下一秒马上就变成了来自贝尔法斯特尚基尔路的新教徒,再下一秒又变成了来自巴利莫非住宅区的天主教徒。他在贝尔法斯特待了一年多的时间,主要负责追踪爱尔兰共和军成员,从周边居民的闲言碎语中收集有价值的情报。工作期间他单打独斗,几乎不受情报机关的上司监管。

一天晚上,凯勒在北爱尔兰的情报活动戛然而止。当时他在西贝尔法斯特遭人劫持,被押送到亚尔马郡一座偏僻的农舍里。在那里,他被指控为英国间谍。凯勒知道自己处境艰险,他决定放手一搏。当他活着走出农舍时,身后留下了四具临时派爱尔兰共和军恐怖分子的尸体,要知道这些恐怖分子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其中两人几乎已被碎尸。凯勒回到赫尔福德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他在布雷肯比肯斯对自己进行惩罚性的耐力训练,同时给新兵传授无声杀人术。不过军团的司令官和心理学家都很清楚,贝尔法斯特之行已经改变了凯勒。

1990年8月,萨达姆·侯赛因入侵科威特。五个月后,凯勒的部队开进了伊拉克西部的茫茫沙漠,他们的任务是搜寻、摧毁分散在沙漠中的飞毛腿导弹发射架。这些发射架的存在使恐怖的阴云久久笼罩在特拉维夫上空。1991年1月28日晚,凯勒及其团队在沙漠中定位了一台发射架,这台发射架位于巴格达西北方向一百英里处。他把坐标传给了远在沙特阿拉伯的司令官。九十分钟后,联军的战斗轰炸机低空掠过沙漠,但它们并没有轰炸飞毛腿导弹发射架,而是错误地向特种空勤团的友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事后,英国官员认为凯勒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尽管他们并没有在战场上找到足够的尸骸证明这一点。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是猜测了,不过这些事情也是在谍报的基础上推导而来。伊拉克沙漠惨案发生后几个月,有情报显示,欧洲出现了一位职业水准极高的新杀手。警方线人频频提到一个叫“英国男子”的人,谁也说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目前,这位神秘的杀手至少是二十多起悬案的嫌疑犯。英国情报机关怀疑克里斯托弗·凯勒和所谓的“英国男子”是同一个人。

资料的文字部分到此已经完结,后面附了两张照片。第一张是加百列在巴黎拍的那张相,上面是他在画廊门口见到的那个人;第二张照片上有一群人,其中有个人的脸上被画了个圈。加百列花了很长时间对比这两张照片,对比完之后,他抓起听筒,给远在特拉维夫的沙姆龙打了个电话。“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加百列说。他本以为沙姆龙会大吃一惊,结果老家伙只是平静地叫他守在传真机旁边,随即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