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方既白抽烟试图隐瞒未遂,被唐枣一把提去跟烧饭的弟兄们打苦工,哀声怨道地走开了。

傅城刚想把时舟的脑袋移到怀里好方便喂药,却紧张兮兮地手成拳状,放在嘴边。朝手背胡了一口气,闻了闻烟味重不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做这种相亲男青年行为。

他稍稍打开时舟的牙关,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药,牙齿和铝勺相撞的声音清脆又微小,却在傅城心中放大了无数倍。

喂完药又上药,上完药又包扎,时舟伤了近一个月的的腿脚终于得到了正确治疗。

他任时舟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一处夕阳余晖下的炊烟淼淼欢声笑语,那一帮手下又在不嫌事大的看大哥和大嫂的热闹,突然心里的无名的感叹也多了起来。

他无奈地笑了一笑,说:“美人啊,你说为什么每次咱俩合作的时候受伤的总是你,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就好像我克你似的。”

傅城低下头来细细打量阖眸的时舟,心想这人真是初见惊艳,细看还耐看。

方既白那妥妥直男审美都给他盖戳了。

他心思小跑了一阵,趁着无聊,托起时舟的一只手反复的打量,却发现他左手的无名指处有一圈小小的痕迹。

像是长年戴戒指留下来的。

傅城鬼使神差地触碰了一下,没想到时舟手指蜷缩了一下,动了动,轻轻捏住了傅城的食指。

傅城:“…………”

他道:“你醒了?”

自然没人回他。

傅城不可思议道:“我居然在自作多情?”

他发现身边一圈没有人之后就轻轻地将两只手放下,任他捏着了。

唐枣蹑手蹑脚地过来给他俩送饭,本来一路上抱怨又多了两张嘴的方既白在与傅城“男人的浪漫”之后,大大方方地给了他们两份标准餐,也当是作为傅城帮他们找到这个地方的报答。

傅城道了谢,和方既白隔空对酒,启易拉罐的时候都恨不得不出声。

直到近深夜,时舟还是没有醒,不断地出汗,体表明显发凉。

傅城有点急眼了,唐枣只给他们拿来了一床被褥,他全给时舟裹上了。

又觉得出汗的时候捂被子不好,隔段时间就给他通通气。

傅城前段辈子可能都没这么上心地照顾人过。

到大半夜还因为担心精神抖擞的他看着篝火发出疑惑:“哎,我图什么?”

时舟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动了一下,吃力地闷哼了一声。傅城捕捉到了,连忙给他塞了塞被子。

他放弃治疗地自问自答道:“图他长得好看……”

……

这一夜并不安稳。

时舟的睡梦里没有出现具体的噩梦,而是一张一张白色发胀的面孔,拥挤着蠕动着包围他整个脑海,不停循环播放,令人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能从四面八方听到一些缓慢的速率拉长的闲言碎语。

他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却醒不过来。好像这世界已经覆灭,剩下的就这有这些变形的怪物。

他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醒来的时候这世界又如初了。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周身的温暖告诉他,他好像是被裹在被子里。

他以为又是一个新的梦境。

这几日风餐露宿,哪还有被子这种东西。

自己一只手压得发麻,于是抽出往额头上一挡。

“咣当”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卧槽”。

时舟即刻清醒了。

所有的朦胧倦怠风卷残云地散去,他猛地起身向后一扯,本能地做出从腰间掏枪的姿势,但是摸了个空。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全身感官才迟钝地将该有的痛感全数传递给他。

阳光把他的视线刺得模糊了一些。

“巨响声源地”从地上一个猛扎坐起来,嚣张的乱毛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