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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爬起来,看见悬浮车在几百米外空转。奥宾人还坐在上面,脑袋耷拉着,只靠一小块皮肤连在脖子上。萨根把奥宾人推下悬浮车,收缴了武器和给养,擦掉座位上的血迹,花了几分钟研究怎么使用。她开着悬浮车掉头,飞向防护圈。悬浮车轻而易举地越过钢矛炮屏障,萨根在火力范围外降落,停在哈维和西博格面前。

“你看着很糟糕。”哈维说。

“感觉更糟糕,”萨根说,“好了,你是想搭车离开,还是再跟我继续磨嘴皮?”

“那要看情况了,”哈维说,“去哪儿?”

“我们有任务,”萨根说,“咱们还是去完成任务吧。”

“那是,”哈维说,“咱们三个人,赤手空拳干掉几十个奥宾士兵,袭击一个科研前哨站。”

萨根拿起奥宾人的武器递给哈维,说:“现在你有武器了,只是你得学会怎么用。”

“好得很。”哈维说着接过武器。

“你觉得奥宾人要过多久才会意识到他们丢了一架悬浮车?”西博格问。

“一秒钟都不需要,”萨根说,“来吧,咱们行动。”

“你的意识似乎记录完了。”布廷对雅列说,转向他的桌面显示器。布廷还没开口,雅列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夹住大脑的老虎钳刚在半秒钟之前松开。“你说能让你回归袭击殖民联盟正轨的是我?什么意思?”雅列问,“我不可能帮助你。”

“为什么?”布廷说,“你难道不想把人类从慢速窒息中拯救出来?”

“就这么说吧,你的讲演没能完全说服我。”雅列答道。

布廷耸耸肩,说:“看来只能这样了。既然你是我——或者说是我的副本——我还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思维方式呢。可到头来,无论你拥有多少我的记忆和个性,毕竟还是另外一个人,对吧?不过,只是暂时而已。”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雅列说。

“我会说到的,”布廷说,“但请允许我先给你讲个故事——能澄清一些事情。许多年前,奥宾人和一个叫亚拉的种族因为地盘起了争执。表面上看,亚拉和奥宾军力相当,但亚拉军队是由克隆人组成的。这意味着他们会受到同样的基因武器的伤害,奥宾人设计出一种病毒,这种病毒有一段潜伏期,时间长得足够让病毒传播开,然后融化倒霉的亚拉人宿主的肉体。亚拉军队被完全抹去,接着亚拉人也是一样。”

“多么美好的故事。”雅列说。

“别急,还没到高潮呢,”布廷说,“不久以前,我开始思考怎么用类似的办法对付殖民防卫军,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殖民防卫军的军用躯体对疾病几乎完全免疫,智能血不允许病原体的存在。其次,防卫军和特种部队的躯体其实并不是克隆躯体,所以就算能感染他们,也不会得到类似亚拉人的效果。可紧接着,我想到每一具防卫军躯体里都有一件完全相同的东西,而我非常熟悉这件东西。”

“脑伴。”雅列说。

“对,脑伴,”布廷答道,“我可以制造出一种针对脑伴的缓释病毒,这种病毒将在脑伴里扎根,每次有防卫军成员互相交流就复制出去,潜伏到我选择的某日某时发作。它会导致由脑伴调节的所有身体系统发生紊乱,拥有脑伴的所有人瞬间死去,人类的全部星球都将对征服者敞开大门。快捷简单,没有痛苦。

“但有个问题,我无法把病毒传进去。我设置的后门仅限于诊疗使用。我能读出特定系统的指数,能关闭这些系统,但设计时没有考虑到上传代码。要上传代码,我需要有人接受代码,扮演携带者的角色。于是奥宾人就开始寻找志愿者。”

“特种部队的那些飞船。”雅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