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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蒙托娅的声音嘶哑,丹沃斯突然意识到早上那个电话是她打来的。“昨晚我的头痛得要命,”她举起一只糊满泥巴的手划过额头,“可我以为那是因为用眼过度。”

“谁和你一起呆在挖掘点?”

“没人。”蒙托娅回答,听起来她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惊讶。

“那送货员呢?没有人从威特尼给你送过补给吗?”

她开始摇头,但这个动作显然让她感到疼痛,于是她停下来。“没有,东西都是我自己随身带过去的。”

“也没有什么人来帮你进行挖掘工作?”

“没有。我托丹沃斯先生跟国家卫生局说,让他们派人来帮忙,可他没说。”玛丽望向丹沃斯,蒙托娅跟随着她的视线向他看来。“他们有派人来吗?”蒙托娅问他,“如果没有,他们永远不会找到它的。”

“找到什么?”丹沃斯问道,蒙托娅似乎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现在挖掘点已经有一半泡在水里了。”她说。

“找到什么?”

“伊芙琳的记录器。”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图景:蒙托娅站在古墓旁边,在那个糊满泥巴的盒子里翻检着那些石头似的骨头。腕骨,它们是腕骨。她曾检视那嶙峋的边缘,寻找着那个做成骨刺状的记录设备——伊芙琳的记录器。

“我还没发掘所有的坟墓,”蒙托娅说,“而且雨还在下。他们必须马上派人过去。”

“坟墓?”玛丽无法理解地看着他,“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一直在发掘完一片中世纪的墓地,想找到有没有伊芙琳的遗体。”丹沃斯悲痛地说,“寻找你植入伊芙琳手腕的那个记录器。”

玛丽问丹沃斯:“巴特利曾去过挖掘现场,是不是?”

“是的。”

“什么时候?”

“18号和19号。”他回答。

“进了墓园?”

“是的,他和蒙托娅打开了骑士的坟墓。”

“一座古墓。”玛丽就像找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她朝蒙托娅弯下身去,“你这周在骑士的坟墓中工作过吗?”

蒙托娅尝试着想点头,又停了下来。“我的头一动就发晕,”她抱歉地说,“我不得不挪走骸骨,水已经灌进坟墓里了。”

“你是哪天在那座坟墓上工作的?”

蒙托娅皱起眉头:“我不太记得了。敲钟之前的那天,我觉得是。”

丹沃斯朝她俯身下去:“从那以后你又接触过那座坟墓吗?”

“没有。”

玛丽迅速走到办公桌旁,她按下几个键,盯着屏幕,又按了几个键。

“怎么了?”丹沃斯问。

“墓地那里是什么环境?”玛丽说。

“环境?”丹沃斯茫然地说,“泥泞遍地,她用一大块防水布把墓地遮起来,不过还是有大量雨水漏进去。”

“很暖和?”

“对,她说过很闷热。怎么了?”

玛丽的手指在屏幕上移动,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病毒是异常强健的生命体,它们可以潜伏着度过漫长的岁月,然后复苏。有人曾经在埃及木乃伊身上发现过具有活性的病毒。”她的手指在一个日期上停下来,“我觉得就是这样。巴特利在感染病毒倒下之前四天曾去过挖掘现场。”

玛丽转向住院医师:“马上联系国家卫生局,告诉他们我们可能找到了病毒的源头,并派一个小组去挖掘现场。”她调出另一个图表,手指在那些名字上滑动,又输入一些什么,然后往后靠去,看着屏幕,“我们有四个完全没和巴特利接触过的次级病例。其中两个人在发病前四天去过挖掘现场。还有一个是发病前三天去的。”

“病毒来自挖掘点?”丹沃斯说。

“是的。”玛丽苦涩地对他微笑,“恐怕吉尔克里斯特终究还是对的。病毒的确来自过去,来自骑士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