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个浑蛋失踪了(第3/13页)

一位年轻的巴伐利亚王子大叫起来,表示自己不需要这种保护,然后正打算冲到公主身边——

汉密尔顿挡住他的路,不经意地用肩膀把他撞倒在地,自己站到伊丽莎白和她丈夫旁边。“咱们往那扇门走,”他说,“现在就走。”

伯蒂尔和伊丽莎白点点头,脸上凝固着微笑往前走。伯蒂尔转过身,用手势阻止从各个方向涌过来的瑞典兵。汉密尔顿的人冲到他们周围,护送他们穿过宴会厅,通过那扇门,穿过仆人通道走进一个房间,一群内近卫骑兵团的人跟在他们后面匆匆进来,引起了更多喧哗和骚动。他妈的,汉密尔顿希望自己不会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来自某个躲起来的——

他没有听到。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闩好。又有一个好人做了正确的事。

有时汉密尔顿隐约希望有个组织来为有需要的人提供保护。可若真是如此,他和战友们的自由就要打折扣,他不能没有自由而活。责任的根本决定了他会为伊丽莎白的丈夫挡住伤害,他对此事别无他念。

“我也不太清楚。”伊丽莎白边走边说道,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谨慎,除了她不谨慎的时候。“我想那人是跟某群外国高官一起的——”

“看着像普鲁士人。”伯蒂尔说,“我们当时在和普鲁士人谈话。”

“他消失在空气里了,就在我面前。”

“跳进时空折叠了?”伯蒂尔说。

“不可能,”她说,“那间屋子肯定经过多次时空测绘。”

她向汉密尔顿投去征询的目光。他点点头。

他们走进藏书室。汉密尔顿大步进屋,确定屋子安全。他们让新婚夫妻待在屋子中间,把门锁好,然后通过网络下达所有命令。

网络都很忙,飞快地判断着各种事情的优先顺序,可是他们离开之后宴会厅里什么也没发生。慌乱扩大,平息,只剩下叫嚷、炫耀性的昏倒(这年头还有哪个穿紧身胸衣的没用空间折叠给自己留有余地呢)、打碎玻璃杯、高声命令。没有其他人消失,也没有凭空跳出个西班牙步兵。

伯蒂尔走向书架,两手放在背后,勇敢而浮夸地浏览起来。伊丽莎白坐下来,扇起扇子,对着汉密尔顿的所有手下露出微笑,最后,对汉密尔顿自己微微一笑。

他们等待着。

网络通报他们有个访客。

一面书墙滑开,走进来的这个人令所有人都转身敬礼。是王后,仍然穿着黑色丧服。她的随从一路小跑以便跟上她的步子。

她径直走向汉密尔顿,大家都侧耳倾听。此后,多亏这种明显的偏爱,大家开始把汉密尔顿视为最高长官了。他对此很高兴。“婚礼还要继续,”她说,“我们不把它看作难堪之事,它就不会成为难堪之事。舞厅已经准备就绪,我们比预计安排提前进去。伊丽莎白、伯蒂尔,你们俩过去,你们两位绅士为他们开路,其余人殿后。你们走进舞厅的时候要开怀大笑,就好像这是个天大的玩笑一样,有点傻,典型的古怪英国人的误解。”

伊丽莎白点点头,挽起伯蒂尔的胳膊。

汉密尔顿朝他们走过去,王后拦住了他。“不。汉密尔顿少校,你去找技术人员谈谈,你得给这事找到另一种解释。”

“另一种解释,王后陛下?”

“对。”她说,“这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回事。”

***

“我们到了,长官。”汉密尔顿隶属第四龙骑兵团,马修·帕克斯中尉负责他们团的技术组。他和手下人显得很别扭,因为他们的工作场所是专门给他们腾出来安放设备的食品储藏室,而且大家都穿着军礼服。他们在这里负责监管传感器网络,它密布整栋宅子和庭院,往各个方向绵延好几英里。帕克斯的手下是数天前最先来这里做准备工作的,也将是婚礼结束后最后撤离的。他指向一块屏幕,画面定格在一个系黑领带的健壮男人身上,伊丽莎白公主在他身后,几乎完全被挡住了。“知道这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