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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人类和数百亿进化的内核实体成为了一个共生体,就像是刺槐树和咬人蚂蚁的关系,这种蚂蚁为刺槐提供保护,对它们进行修剪,帮助它们繁殖,同时也以刺槐花蜜作为自己唯一的食物来源。这种关系被称为协同进化,人类完全理解这种关系,因为旧地的许多生物都是在这种互惠的协同进化舞步下创造出来的,并因此而不断得到优化。但是,人类眼中的自在共生关系,在早期的人工智能看来,只不过是新的寄生机会。

“电脑可以被关机,软件程序可以被关闭,但原内核的集群意识早已经在新兴的数据网中定居下来,只有发生行星级灾难,它才会消失。

“内核最终用三八年的天大之误,创造了这样一场灾难,但在这之前,它们已经发展出了崭新的远超行星级别的生存环境,并迁移了进去。

“关于霍金驱动器的早期实验,是由资深内核势力进行的,只有它们明白其原理,这些实验揭示了一种底层的普朗克空间的存在,也就是缔结的虚空。今日的内核人工智能,以DNA为基础,有着波形的结构,使用基因算法驱动,功能上可进行并行处理,它们完成了早期霍金驱动飞船的构建,又开始设计远距传输网。

“人类一直将霍金驱动器视为一条穿越时空的捷径,认为这一技术实现了古老的超级驱动器的梦想。他们认为远距传送门是一种可以从时空中钻进钻出的便利虫洞,这是人类的先入之见,得到了人类自己的数学模型的支持,也得到了内核最强大的人工智能计算器的确证。但这一切都是谎言。

“普朗克空间,即缔结的虚空,是一种多维度的环境介质,有其独有的现实结构,同时——内核很快便发现——也有其独有的拓扑结构。从传统意义上讲,霍金驱动器根本就不是一种驱动器,而是一种登入设备,可以在足够长的时间内接触到普朗克空间的拓扑体,从而改变四维时空连续体中的坐标。另一方面,远距传送门却是真正地进入了缔结的虚空。

“对人类来说,这一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从时空在这里的一个洞踏进去,立即在另一个远距传输孔洞中出现。我的马丁叔叔曾有个远距传输器建成的家,相邻的房间位于不同的星球。霸主的世界网,便是由远距传输器创造出来的。还有一个发明,名叫超光仪,是一种超光速通信媒介,可用来在星际间进行即时通信。这时,建立星际社会的所有先决条件都已经满足。

“但内核没有为人类完善霍金驱动器、远距传输器和超光仪。事实上,内核对于缔结的虚空,根本没有作出过任何贡献。

“从一开始,内核就知道霍金驱动器只是一个意欲进入普朗克空间的失败尝试。它们知道,驾驶霍金驱动飞船,就像是为了让一艘远洋船航行,在船尾引爆一系列的炸药,让它骑浪而行。有效,但方法太过拙劣低效。它们对此心知肚明,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并声称自己是这些发明的主人。在世界网的鼎盛时期,这世上也没有数百万远距传送门……只有一个。其实,众多远距传送门只不过是一个进入普朗克空间的入口,在跨越时空的操控之下,造成了有无数门的假相。如果内核向人类解释其中的原理,它们可能会用到一个类比来说明:就像手电筒的光束在一间密闭的房间内迅速照过一圈,其实没有很多光源,只有一束在快速变换。但内核从没有费心解释这件事……关于这一真相,即使到了今天,它们仍对它守口如瓶。

“内核知道,缔之虚的拓扑结构可以被调整,以即时传输信息,这就是超光仪的原理,但它们如此使用普朗克空间介质,是笨拙的,会给它带来破坏性的打击,这就好比用人工地震,在两块大陆间进行通信。但内核向人类提供了超光服务,却没有解释其原理,因为它们有自己的目的。对于普朗克空间的介质,它们有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