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11 日(第10/25页)

“我们发现了什么可疑事物吗?”

“没有直接相关的。没有发现敌人的探测设备或潜水艇,但海洋与大气局船只在 700 米深处发现一块延伸数公里大的移动物体。考察队长认为,那八成是浮游生物群,但他不敢保证。”

黎点点头。她想到约翰逊。他没在这里听范德比特的报告,让她感到遗憾。

“第二点,深海电缆又被扯断了,包括 CANTAT-3 和几根 TAT 电缆等跨大西洋的所有重要通信线路。在大西洋里我们还损失了对澳洲主要线路 PACRIM WEST。另外,过去两天内发生的船只事故比任何时候都多,全都发生在交通繁忙地区。在我们所知的近两百条水上要道中,受波及的将近一半,特别是直布罗陀海峡、马六甲海峡和英吉利海峡,巴拿马运河也遭受了一点……好吧,事情是发生了,但我们也许不该对此事评价过高:霍尔木兹海峡有一起碰撞事件,另一起在苏伊士湾,这是……嗯……”

黎看着范德比特。他不像平时那样冷嘲热讽和傲慢,她知道是为什么,“苏伊士湾位于红海苏伊士运河之间。也就是说,阿拉伯世界有两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失陷了。”

“了不起,宝贝。航海业出现了麻烦。顺便说一下,这是新鲜事,重建现场很难,在霍尔木兹海峡看起来像是七艘船撞在一起,因为当中至少有两艘搞不清楚自己驶向哪里。测速仪和水深声呐都故障了。”

每艘船上都有四个至关重要的系统:水深探测声呐、测速仪、雷达和风速表。雷达和风速表在吃水线以上工作,水深探测声呐的小窗口装在龙骨上,测速仪也一样,这是一根装有探测设备的全静压管,测量行驶过程中涌进的水。测速仪向船上的雷达系统报告船的航线和速度,雷达在这基础上计算跟附近船只碰撞的风险,提供避让的航线。一般情况下是盲目地服从这些仪器。盲目,是因为七成的海上航行是在夜里、雾天或深海里进行,在那里望望窗外是没用的。

“有一起事故显然是海底生物堵塞了测速仪。”范德比特说道,“虽然周围船只往来频繁,但测速仪不再显示行程,导致雷达没发出碰撞警告。另一起是水深声呐发疯似的报告水深在减少,虽然他们是航行在深水域,但却据此判断会搁浅,愚蠢地更改航线。两艘船都砰地撞上了别的船,由于天很黑,很快又有几艘赶来凑热闹。别的地方也发生了类似的玩笑。有人声称观察到鲸鱼在船下游动,游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黎沉思道,“如果长时间有大型物体紧靠在水深声呐下,很容易将它和坚固的海底搞混。”

“另外,船舵和推进器被侵蚀的案例增加了。海底门被堵塞的情形愈来愈多。在印度沿海,在连续数星期的附着物导致了快得不寻常的腐蚀之后,又一艘铁矿船沉没,前货舱在平静的海里断了。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一切都在不断恶化,再加上瘟疫。”

黎交叠着手指沉思。

实在可笑。但仔细想想,船才可笑。皮克说得没错,过气的铁棺材,使用高科技导航,透过一个孔吸进冷却水。在别的地方,蟹钻进高度现代化的大城市里,被碾成糊状,将数吨剧毒藻散布到下水道里。结果他们不得不封锁这座城市,现在或许又要封锁另一座,而美国总统逃进了内陆。

“我们需要更多该死的虫子。”黎说道,“另外,必须对藻类采取行动。”

“你说得太对了。”范德比特故意回答道。

他的手下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眼睛盯着黎。范德比特应该是要向她提出建议,但就如同黎痛恨他一样,范德比特也不喜欢黎。他会听任她跑到海里去。

“首先,”她说道,“一旦消息得到证实,我们就疏散华盛顿。第二,我想往受害地区运送饮用水水箱,严格定量。我们排干下水道,用化学武器腐蚀掉那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