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第4/5页)

张盛之所以敢偷他那一万块的家底儿,也是瞅准了即使贺译民死了,钢厂也没人会帮他出头,陈月牙又是孤儿寡母,查不出这事儿的原因吧。

得亏贺译民醒了,也得亏他现在到了派处所,不受钢厂那帮人的排挤了,从此之后,陈月牙的日子就只剩下敞快,再也没有那些憋屈气儿了。

“想啥呢?”贺译民轻轻碰了妻子一下,悄声问。

陈月牙给丈夫碰的有点疼,感觉似乎是丈夫的那个部位在碰她,连忙说:“你是不是行了,我咋觉着有点硬?”

贺译民也觉得自己行了,俩口子才刚搂到一块儿,贺帅突然翻坐起来就是一声吼:“小斌小炮跟我冲啊,上垃圾山捡作业本儿啦,一本崭新的作业本儿!”

得,老俩口儿立刻滚了老远,静静儿的挨着。

儿子坐了一会儿,直挺挺的又躺下了,这俩口子才敢缓慢的挨到一块儿。

但是,贺译民显然又不行了。

陈月牙轻叹了一声,贺译民也在长长的叹着气儿,俩口子为着这个,看来还是很苦恼哇。

还没睡着的超生摸着自己一直在发痛的掌心,也在苦恼啊:她又揪了一根须须,爸爸为什么还是不行呢,难道必须吃真正的人参才行?

程大宝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不止自己回来,还带了俩社会上的盲流,一进胡同就在四处让烟。

显摆阔气。

按理来说,胡同里有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们瞅着,是不准社会上的盲流随便进来的,但程大宝四处让烟,大爷大妈的叫着,就把人给带进来了。

“不就公厕吗?我让我这俩兄弟包了,狗剩,你负责淘粪,金换,你否则送粪,从今往后,我保证咱燕支胡同的公厕是咱全清水县最干净的。”

“事儿就这么办,也该叫这胡同里的人都知道我儿子是发了大财的。”何向阳跟老太君似的坐在台阶上,摇着蒲扇说。

程大宝招呼着狗剩和金换俩去淘公厕,打扫公厕了,登上梯子,还得看一眼隔壁。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陈月牙今天焕然一新,穿着一件崭新的小白线衣,线衣上绣着一圈儿嫩绿色的小草儿,跟超生穿的小衣服一模一样。

一大一小,俩翠生生的美人儿。

就前阵子,程大宝还在做着超生能成自己闺女,陈月牙五年替自己拼三儿子的美梦呢。

再看一眼贺译民,一身深蓝色的公安装,高大帅气,程大宝就感觉自己要长针眼儿了。

“原来的陈月牙啥样儿,咱们谁不知道,一件烂衬衣领子烂了都舍不得扔,见了我也是大娘长大娘短的,自打贺译民一醒来,嘿,大人嚣张不说,孩子也跟着狂躁,看着你妈这眼睛没,陈超生那小丫头打的!”何向阳指着自己急赤红眼的眼睛说。

几个孩子有何向阳撑腰,也得告点儿状:“大舅,我们这邻居当的可憋屈,看这我脑袋,就是给贺帅打的。”

贺帅和超生在他们一家的嘴里,简直成了两尊恶魔一样的小怪兽。

程大宝摸着腰里的中华烟,觉得自己是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拉开院门儿出门,就把贺译民全家给堵上了。

“贺哥,抽烟!”程大宝说。

贺译民接过烟一看,中华:“大宝看来是真有钱了,这都抽上中华了。”

“以后兄弟做事,还得大哥罩着,您抽一根。”程大宝恭恭敬敬的,给贺译民让了一根烟。

投机倒把永远都不是正道,程大宝手里是有几百上千块钱,但那是倒钢筋倒来的黑钱,他要不想公安们查他,就得把公安的马屁都给拍舒服,拍好。

至少当着公安的面,程大宝这种人是不会露出自己那坏尾巴的。

贺译民已经把证据提交了,公安局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得抓张盛了,现在程大宝越显摆,公安就越好从他们家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