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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看它们。”扎克说,“而且还要讨论,而且还事无巨细。”

“要不就是讨论品酒和葡萄酒,还有你最喜欢的蒙蒂普尔查诺红葡萄酒如何有马麦脱酸制酵母的潜在特性和瑞士维多麦的头香。”

“实际上只有一丝花生酱和一点儿除臭剂的味道。”

“你听听我们说的话。”埃莉眉飞色舞,“我们是十足的乡巴佬。”

“这要感谢上帝。”

“跟我讲讲你在珀兰波斯的家人。”

“我的父母仍然住在我们大家长大的房子里。现在房子对他们来说太宽敞了,但是他们不想搬走。”

“有海景吗?”

“噢,有。”

“换作是我,我也不想搬走。他们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埃莉一挥手说,“我太聒噪了,你没有必要告诉我。”

他想要告诉她,就像他想要这辆出租车永远开下去一样。“为什么我不能给你讲讲我的家庭呢?他们是令人难堪,但还没有让人难堪到那种地步。我母亲名叫塔丽萨,但是大家都叫她塔子,我爸爸叫肯恩。他们一直经营着风景园林生意,一直到他们几年前退休。我有三个姐妹,他们都住在康沃尔。克莱尔家在圣艾夫斯,她结婚了,有三个孩子。斯蒂芙跟她丈夫住在圣奥斯特尔,他们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还有宝拉跟她的一对儿女住在赫尔斯顿。”

埃莉感到非常吃惊。“哇。所以你是舅舅喽,真是了不起。”

“还好吧,五个女孩跟两个男孩,从三岁到十一岁。当我们在一起时,绝对不能用安静来形容。”扎克能感觉到自己在微笑。光想想他那吵闹不堪、极度活跃的家庭,他就会产生这种感觉。“还有狗。你真该看看我们去海滩时的情形。”

“我希望你能给那些想安安静静看萨尔曼•拉什迪小说的可怜人发送耳塞。”

“没有人会在菲斯特勒海滩看萨尔曼•拉什迪的小说。这就是乐趣所在。我们在一起时都是乡巴佬。”

“我也许在那里见过你。”埃莉摇摇头,为这个想法感到惊叹,“我们也许同时出现在那里过。想想这个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球落到你们沙堡中时,你可能会把球传回来给我们。”

“我可能会把沙子踢到你们的野餐中。”扎克不相信这个,他那天第一次在常春藤外看到她时,他的反应很强烈,他非常肯定他们从未交汇过。但是一想到他们有可能如此亲近过,他感到兴奋不已。好吧,不要兴奋,因为她当时有可能跟自己丈夫在一起,而他身边更有可能跟着这个或是那个女朋友。尽管如此,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是个离奇的想法。

好像看懂了他的心思似的,埃莉说:“我家里有许多我们在那边拍的照片,如果你的家人在我的照片背景里,那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他们沿着奥尔巴尼街行驶,就快要到家了。再过几分钟,他们就会回到樱草花山。扎克十分紧张,但谢天谢地,他还是说出来了。“我不知道杰米长什么样子。”

埃莉微笑,“他很帅,我可以给你看看他的照片。”

“我想要看看。”随意,放松,毫无压力。

“你是想明天看,还是今天晚上看?如果你想现在看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会拿出相册,让你看看他。那你可以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这会不会让你感到为难?我不想让你觉得有压力。”

“我刚刚邀请了你,是不是?”她的表情柔和下来。“我喜欢谈论杰米,喜欢和别人讲他。他是我丈夫,他活着的时候,我很自豪能够嫁给他。他不在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摁下删除键,忘记他曾经的存在。”

上帝,她太漂亮了。

“如果你确定的话。”扎克说。

埃莉点点头。“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一件事,你看他的照片时,不许笑他的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