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页)

她无力地靠在矮榻上,门窗紧闭,除去落霞外,她见不到旁人。

落霞是小皇帝心腹,伺候她多年,不会轻易听自己的吩咐,此事太过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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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气扬出了福宁殿的小皇帝,心中浊气出了大半,想起大长公主羞愤难当的神色,心口涌起一阵痛快。

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垂拱殿,已是午后,她还未曾用午膳,觉得有些饿了,就让宫人摆膳。

她昨夜未曾睡,与那些人勾心斗角,甚是疲惫,趁着午后的时间,去内殿休息片刻。

都道白日做梦,是痴心妄想,小皇帝就做了一梦。

梦到她真的将大长公主压制身下,往日里娴静自傲的女子,哭得很凄惨。

梦境很短,须臾的功夫,她只见到大长公主眼角的泪,想去摸一摸,想去安慰,告诉她,昨夜的事并非是她做的。

她是无辜的。

大长公主恨谁,都不该恨她。

张了张嘴,未曾出声,梦就醒了,面前是聒噪的宫人,道:“陛下,齐国侯来了。”

元莞烦躁,起身望着宫人,不耐道:“他来做甚?”

小皇帝好梦被搅,起床气甚大,吓得宫人跪地回话:“他道想见见莘国大长公主。”

“他见……”元莞怔住,她蓦地想起大长公主订了亲事,只是一直僵持着,两府也没有成亲的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险些忘了。

齐国侯是世袭的爵位,能力不足,在朝堂上就只是眼熟罢了。素日里不来见圣,今日突然踏足,她思考几息,拒绝下来:“不见,就道大长公主不见人,让他回去。”

真是烦躁的一人,不想成亲就退婚,凭白将人亲事挂着。

小皇帝脾气不好,宫人不敢再言,出殿传话于齐国侯:“大长公主下染了风寒,不便见您。”

齐国侯是位儒雅青年,闻言抬袖行礼,笑意浅淡:“烦劳再去问问陛下,臣来拜见。”

他是被人请来的说客,都知大长公主与小皇帝不和,人被留在宫里,是生是死,都是无人知晓。眼下,唯有他有资格来求皇帝放人回府。

就算酒后染了风寒,也该回府养着,留在皇帝寝宫算什么?

宫人传话,殿内就传来器皿摔碎的声音,廊下宫人惧是提了一口气,神色倏然紧张。齐国侯闻声,也是提心吊胆,不敢再追问下去,抬脚就出了宫。

殿内的小皇帝站在窗棂下,望着青年逃离的背影,轻蔑地弯了弯唇角,低声道:“这样淡胆小之人,如何配得了高洁的大长公主。”

看过,她就走回殿内,兀自踱步,需让齐国侯退了亲事才成,想必大长公主也是不喜他的。

换作是她,必然是喜欢智慧有胆识的人,齐国侯得世袭的爵位,若有能力,也不会泯然于众人。

齐国侯败了以后,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出了宫门,就回府。

府上枢密院使等候多时,见他面色焦急,疾步走近,问他:“可曾见到大长公主?”

枢密院与中书并称‘二府’,中书称东府,枢密院则为西府,大长公主掌中书、枢密院二府,于先帝病危之际,就开始接管。

小皇帝亲政不易,两府见她年龄幼小,并不听她的,有事照旧询问大长公主。

昨日夜宴后,大长公主就被留宿宫里,两府众人不知如何是好,说服齐国侯去见一见大长公主,就算出不得宫,见一面也是好的。

这才有了齐国侯入宫一事。

枢密院使苏闻,都称一句苏相,亲自来求齐国侯,给予厚望,听他宫里遭遇后,气得捶胸顿足,也不知大长公主看中这青年哪一面。

小皇帝砸个器皿,就吓得退出宫,堂堂世家男儿,竟一点担当都没有。

苏闻也不同他多说,这条路子走不通,就在皇夫处下功夫,不论如何,总要见一面大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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