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第4/4页)

因为只是路过,纪愉便不知道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

孟忍冬一把将楚南星靠近的肩膀推开,整个人的脑子仿佛要炸裂一般,让她连近处的东西都看不清楚,靠在门边,她右手按着额头,左手扶着门把手,却不知是力气不够还是什么,门纹丝不动。

听见身侧的痛呼声,孟忍冬头疼的厉害,世界也在天旋地转,不得不闭着眼睛,低声道:

“抱歉,南星,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突然有些头疼。”

“你还在录节目吧?给薛涟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就行,你快回去吧。”

孟忍冬从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奇怪的隐疾,自打纪愉离开之后,楚南星过来时,她的头就隐约开始疼,本来她没怎么在意,听见楚南星说有事要同她说,便条件反射跟着走,结果现在疼痛愈演愈烈,她连楚南星说了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脑子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搅碎一样。

心底涌上一种难言的暴躁。

所以刚才忍不住将一直说话的人推开。

孟忍冬闭着眼睛,所以根本看不清,她推开的人其实什么都没碰到,只是装出那么一声呼,甚至如今看着她的眸光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唯有语气里的担忧惟妙惟肖:

“忍冬,你怎么了?”

“要不我跟节目组这边请个假,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她的声音靠近,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不是先前孟忍冬说过的玫瑰、也不是牛奶,而是木调的香,猛地涌入孟忍冬的鼻子里,让她头疼更加严重。

“别过来!”

孟忍冬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烦躁。

楚南星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神色凝了凝,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真在原地等了又等,却发现孟忍冬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她暗道自己过于敏感。

而后,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将孟忍冬的抗拒当做耳旁风,一步步朝着对方的方向而去,每走一步,就发觉孟忍冬的脸色更白一分,一直到她再次行至近前。

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去——

从来都盛气凌人的女人,如今半蹲在地上,额头毫无形象地抵着门板,仿佛想要从这个地方逃离,可是最终,只能留在原地。

孟忍冬的意识似乎已经有些模糊。

楚南星拉了拉自己刚从台上下来、下摆稍长的表演服衣角,格外讲究地慢慢蹲下来,平视着孟忍冬的脸庞,视线带着侵略,由上而下,从她的额角、眉毛、眼睛、鼻梁往下,一寸寸掠过她的五官。

她先是担忧地出声唤:“忍冬。”

“忍冬,你醒醒,我在叫救护车了。”

孟忍冬睫毛动了动,却最终没给她任何的反应。

楚南星便停下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单手托着腮,看到孟忍冬的头发有一缕落到脸侧,就轻轻用指尖将那缕挑到她的耳后,然后凑近一分,好整以暇地开口:

“真可怜。”

“为什么总要这样呢?”

“以前对楚见榆也是,现在对那个纪愉也是,总将目光放在她们的身上,傻乎乎地跟着她们跑——”

“明明你该是我的。”

说到这里,她自顾自地笑了一下,似是很满意这个结论,于是又用那种捎着恶劣的、还带着轻哄意味的声音,同眼前这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商量道:

“别逃了,就待在我身边,把你和你的整个世界都送给我,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