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惊变(3)(第3/5页)

“好辣!”孔星喝完忍不住道。

那抬着食盒汤桶的侍卫笑了,“这是我们河洛人的做法,牛肉洗净绞成了肉糜,高汤勾芡,切姜丝儿打散,冬日里喝最好,能补中益气强筋健骨。”说着他分了邹吾一碗,也不怕他不喝,提着大锅的往下一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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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吾端着碗尝了两口,没尝出什么滋味儿,先是被一股姜味儿冲了鼻,他再细闻,似乎汤里还有一股子他说不出来的味道。眼见着孔星多盛的第二碗都要见了底,他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喝第三口。

“怎么?”孔星见他一脸的难为样儿,问,“喝不惯?”

邹吾难得露出几分青年人的害臊表情,朝他点点头。

孔星倒很是理解:“你们林氏国地处西北,也难怪受不了他们南方’鹤佬人’的口味。”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碗牛肉羹,眼馋道,“那……既然你不喝……”

邹吾笑着坦然着把碗递了过去,“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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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华容道上。

静,整个华容道是难以想象的静。

辛襄不安地催促着胭脂,马蹄“得得”踏在青石板上,他咬着牙,浑身都在隐隐的发抖。

府内聚兵而动,他出来时抓了个婢女问过时辰,算着时间,知道父王恐怕现在已经带人潜入了宫城之中——他不是傻子。从小长于深宫,见利害于机先的本能他是有的:今夜这样令人生疑的城防布控、这样异常的内宫排班,尤其听到段器说今夜重臣们全部都留在内阁值房中理事时,旱天惊雷、冰雹打头的恐惧也不过如此了!

寒风并作,辛襄骑着马,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其实到现在,他也完全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华容道上的府邸一个飞掠而过,他能想到的只是父亲班师夜宴那日,深夜时分父亲亲自领他回府,于车辇中手握赤炎军令摩挲许久许久,说“此生永不负陛下信重”——到如今残年不过三月,此话音犹在耳,可今日父亲此举,显然已绝非是一夕之准备,辛襄无望地回想,甚至想不出做父亲的是何时起了异心!

他不敢回头看,只能用力地逼着自己往下思索:想着父亲今夜所图的是什么?逼宫吗?还是逼王伯退位?王府中精锐五百人,禁军的值守约八百人,若起冲突,绝对是一场血战,他们何时发难?如何发难?辛襄一面心惊胆寒地担心父亲铤而走险,一面担心王伯和辛鸾安危,兜兜转转,他只能无望地问自己:我能做什么?我还来得及阻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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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北门朱雀门是宫廷禁军的重地,据有了这里,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宫廷的兵力,辛襄知道这个时候他来叫北门纵然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开门了,他也没有停留,直接沿着城墙根纵马,以期寻找突破的入口。

王庭宫闱周回十五里,横长四里有余,纵长三里,打马绕墙而过,于辛襄也就是一炷香的时辰,临到王庭东门落子门的时候,他赫然见一小队步卒正守着宫门!

一时间,他心中狂喜,暴风一样地急扑了过去。

谁道那步卒看到一骑冲来,居然快速地在门前结队,并列长枪——他们认出了这纵马之人是公子襄,居然不退不让,几丈外高声叫问,“敢问公子此时进宫为了何事?”

辛襄十几年住在王庭,从不曾被禁军拦过路,他也知道此时这些人已是李代桃僵,十有八九是父亲手下的兵士,一时间更是怒不可遏,喊道,“别挡道!给我滚开!”

说着手上不留情面,风驰电掣地就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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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群守卫居然分毫没有被他身份气势所压,训练有素结住长矛,居然合五人之力挡了上来!而胭脂的下盘早有另两人攻来,胭脂前腿被一棍横扫,吃痛地长嘶了一声,踢蹬着连退几步,险些把辛襄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