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侯爷打脸宝典(三十一)(第12/14页)

他骇然回望过去,只见身后高挑人影以剑指着他后心,语调也是漫不经心的:“叛王君霖结党营私,勾结锦亲王、高氏刺杀陛下,论罪当诛。”

君恪瞳仁剧烈紧缩,他几乎站立不住,指着容倾拔剑高呼:“你怎会在此处?你不是应当在回宫救驾的途中吗!”

四周扑上来的侍卫将他死死压在冰凉地面上,容倾展颜一笑,意气风发:“自然是因为,我今夜从未离开过啊……”

容太后和小皇帝从偏殿一处暗门踱步而出,君霆素来笑嘻嘻的脸上一派沉静,经此一役仿佛忽然长大了许多。

而容太后气势不减,明艳面容冷如冰霜:“来人,将这群逆贼给哀家打入天牢,即刻就审。”

“不可能……你们的将士都被我们杀得所剩无几,”君霖已从狂喜状态中回神,他显然还没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你们就只剩下这些人了对不对?”

容倾慢条斯理劈开殿门,两扇沉重雕花漆们落在他手中却如砧板上的鱼,颤动两下轰然倒塌。

一时间尘土飞扬,待灰尘散去,殿外才露出身穿君恪君霖这方甲衣、大获全胜的将士。

见君恪和君霖均被制住,这些将士才长舒一口气,脱下了外头甲胄,露出里面的禁卫军衣着。

到了这个时候,君恪还有什么不明白。

怪不得抵达皇城时疑惑八王爷麾下何时养了这样多的将士,且一路又十分顺畅地杀入宫中。原来早有禁卫军换上他们的衣服,趁着夜色混入他们之中,以此混淆视听。

可他分明将皇城布防图握在手里,容倾再如何未雨绸缪,也不可能仅在短短一盏茶功夫内,迅速调动兵力守住了缺口。

他眼睛猩红,还没能从这残局中彻底清醒,脑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但这道灵光很快又迅速消逝:“这不可能……除非你提前知道预估哪处是你们的缺口,否则绝不可能……”

容倾平静望着他:“没有除非,你们输了。”

说罢挥手示意侍卫押着他们去天牢。

君恪踉跄几步出了宫殿,等他走下最近的一处台阶,若有所觉回首向后看去。

等看清殿中情形,他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容倾收剑入鞘,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个高挑明艳的女子。

那女子与他姿态亲昵,笑意盈盈踮脚替容倾擦去额角汗珠,哪里还见昔日听闻心上人遭受不测时的卑微与惊痛。

容倾脸庞微侧,也弯下半个身子,一只手护住她的腰。

死死盯住那半张侧脸,君恪浑身血液齐齐冲上天灵盖,连耳膜都在轰轰作响。

那容大郎哪里是什么行商的容铁牛,分明就是藏匿于王府的容倾!

当初在定州常家甫一见他的身影颇觉此人眼熟,他以为是自己多心,并没有将这个粗鄙商贾之子放在眼中,谁知这一失足便铸成了千古恨。

一想到自己本以为辖制住常嫣嫣的情郎,几次三番威胁她说出的那些话,君恪脸上青白交加,一半身子犹如浸在数九寒天的雪水里,另外一半则如被人用烧红了的烙铁反复捶打。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被这对早有首尾的狗男女蒙在鼓里!

所以他手中的布防图根本就不是真的,他和君霖一早就落入了圈套。

君恪喘着粗气,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盘虬在一起,喉咙里渗出骇人惨笑,他拼命挣开左右侍卫,震怒地朝谢嫣扑了过去:“常嫣嫣!你这贱人骗我骗得好苦!”

侍卫合力制住他,君恪半张脸压进冰凉地面,形容癫狂,全然没了往日冷淡高矜的气韵。

“早知你会害我和锦玉至此,当初就该纵容高献毁了你……不……在你回京途中就应当杀了你永绝后患。”

容倾握住刀剑的手紧了紧。

他犹记那日雪夜,抱着奄奄一息的嫣嫣,匆匆飞奔入锦亲王府时自己内心的焦灼与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