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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对此发誓吗?”布朗利问他,“我的意思是在法庭上?”

“哪怕让我手按着《圣经》,”达拉克斯说,“我都可以发誓。”

“我会在航海日志上记下这些内容,并且你要留个签名。”布朗利说,“最好还是有个书面记录。”

麦肯德里克先前的冷静此时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他疯狂地摇着头,苍白瘦长的脸变得通红。

“没有一个字属实!”他说,“没有一个字是真的!他在撒谎!”

“我没有理由撒谎。”达拉克斯说,“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布朗利看着卡文迪什。

“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他问,“有什么原因会导致他编造一个恶意的谎言?”

卡文迪什说:“我从未听说过他们之间有矛盾。”

布朗利问他们俩:“你们两人以前共事过吗?”

达拉克斯摇摇头。

“我只知道他是个木匠。”他说,“我确实在甲板室旁边看到了。我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亨利·达拉克斯!”麦肯德里克疯狂地说道,“我知道你去过哪里!我知道你在那儿干过什么!”

达拉克斯不屑一顾,摇摇头。

他说:“你对我一无所知。”

布朗利看向麦肯德里克。

“你要有话说,就得现在说。”他说,“否则,你最好别耍花招,闭上你的嘴,直到地方法官让你说话你再说。”

“我从未碰过那个男孩!我不喜欢小男孩,但是无论我跟其他男人做了什么,我都没有强迫或伤害任何人。这个男人现在站在这里,对我撒谎。他似乎很想把绞索套到我的脖子上,事实上他做的事情远远比我更恶毒,也更罪恶,更变态——事实上我从未犯过这种罪!”

卡文迪什警告他:“你应该在地上挖个深点的大洞钻进去,就为你的胡说八道。”

麦肯德里克说:“人再怎么犯罪,都不会比杀人更邪恶了。”

萨姆纳说:“你说他犯了什么罪?”

麦肯德里克说:“你问问他在马克萨斯做过什么。”说着,他直视着达拉克斯。“问问他,他从那里走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布朗利问:“你明白他的意思吗?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我曾经和南部海域的一些黑人一起待过一段时间,”达拉克斯解释道,“仅此而已。我后背的文身是他们给我弄的,然后就是谈过一些能赚钱的事。除此之外没别的。”

“你当时在哪条船上?”布朗利问。

“新贝德福德的多莉号。”

“难道你们宁愿相信一个食人者而非一个忠诚并且敬畏上帝的白人吗?”麦肯德里克喊道,“在场有明白人吗?”

达拉克斯哈哈大笑。

“我可不是什么食人者,”他说,“别听他的胡说八道。”

布朗利摇摇头,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从没听过这种荒谬至极的话,”他说,“在我的暴脾气发作之前,把这没脸没皮的人渣给我拉下去锁上。”

麦肯德里克被带走后,布朗利将达拉克斯的证词写进航海日志,并且让他按下了手印以证明他提供的信息属实。

布朗利说:“提审麦肯德里克的时候,你会被要求出庭做证。这份日志也会作为证据出示。麦肯德里克——如果他雇得起一位律师的话,我猜他会试图诋毁你的名誉。这是那些贪婪的阔佬经常干的事情,但是我坚信你会坚守立场。”

“我可不喜欢被指责,也不喜欢有人用那种方式谈论我。”达拉克斯说,“那会让我难受的。”

“一个鸡奸犯是扛不住太大压力的,你要相信这一点。你必须坚持你的立场,就是这样。”

达拉克斯点点头。

“我是个诚实的男人。”他说道,“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