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4/4页)

这就不是景深的钞能力能解决的范畴了,管理员态度谦和,原则问题却是不能让步,可以飞,但必须由他们的飞行员带飞。

“我有。”景深从手机里调出电子驾照,回眸对徐咨羽晃了晃手机界面,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中隐含自信揶揄。

徐咨羽怔住了一瞬,随即也回了个微笑,“幸好。”

两人脱下西服外套,在工作人员指导后,签了字就上了飞机,戴上航空耳机、墨镜,徐咨羽仿佛真的回到了他熟悉的世界。

“准备好了吗?”

通讯里传来低沉的声音,由麦克风里传来,沙沙的,在耳膜上轻轻挠了个痒。

“准备完毕,”徐咨羽肃声道,“士兵,立即执行飞行任务。”

景深扭过脸情不自禁地窃笑了一下,为徐咨羽的正经。

飞机飞上了蓝天,天气很好,视野非常明晰,地面塔台也夸赞:“今天很试合飞行。”

景深很早就拿了飞行驾照,那还是在他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飞行、马球、滑雪、击剑、潜水、跳伞,他几乎什么都学了,他潜入过深海,也在天空中肆意飞行,直到那一个夏天,他从天堂落入地狱,从此只在商海浮沉,没有一刻停歇。

“喂,”耳边传来徐咨羽略显兴奋的声音,“我们现在跳下去,怎么样?”

景深微一勾唇,“疯子。”

笑声传入耳中,透过墨镜望见无穷的天翻滚的云,内心的阴霾一点点被吹散。

就在此刻,他是自由的!作者也无法控制他!

飞行一直进行到傍晚,景深提出跳伞,被管理员坚决否定,当前的风向空气湿度可见度都不足以支持他们这种临时起意。

徐咨羽一旁安静听着景深不断和管理员交涉,内心越发觉得景深很像先世界生长的一种果实,外壳坚硬,内心柔软,嘴上说着‘疯子’,却比谁都认真地在努力去实现他随口一说的‘可能性’。

景深被管理员说服,放弃了跳伞,“算了,有机会再说。”

“好。”徐咨羽柔声道,等上了车,徐咨羽兴致勃勃道,“不如去阿摩拉的楼顶……”

景深抬手打断,“不行。”

那是跳楼,跟跳伞完全是两回事,精神病人才跑去跳楼。

为了不让作者有空子可钻,两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穿行,下午的飞行让两个人都心情不错,此刻略显枯燥的驾车也让他们脸上不自觉地带着愉悦表情。

“想听音乐吗?”徐咨羽忽然道。

景深一手扶着车窗,一手驾车,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要唱歌?”可千万别是什么卖报歌之类的。

悠扬的口哨声在车内响起。

景深先是要笑,之后笑容渐渐变得柔和下来。

徐咨羽的口哨吹得很好听,带着苍凉、寂寞的音调,绵长又自在,景深的面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幅大漠画卷,疲惫的旅人牵着他枯瘦的骆驼,在沙地中步步向前,弥足深陷、绝不回头。

“很好听。”景深认真道。

徐咨羽道:“先世界里没有乐器,”他扭头望向景深,“但有音乐,就像希望一样,永生在我们的胸怀。”

有那么一个瞬间,景深几乎产生了动摇。

是否真的有那样一个保护着他们的先世界?那里充满了战斗与硝烟,无名的英雄守护着他们。

“还想听吗?”

“好……”

“我吹一首高兴点的。”

“都可以。”

四二拍的曲调有节奏地在车内响起。

景深面无表情道:“停。”

徐咨语道:“不喜欢这首?”

景深:“不是,已经很高兴了。”

试问哪个快三十岁的成年男性听到《两只老虎》会觉得不高兴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