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9(第2/3页)

“溥洪,本王欣赏你的才学与机敏,你可愿与我一同兴建重振金元?”

溥洪举杯相碰,颔首道:“定当尽心尽力。”

深夜,春风吹的桃林沙沙作响。

贺兰明纾从酒肆回府,一路回到主院。

他带着酒意推开书房的门,听见屋内的朗朗读书声,一看到立在书案前正跟九妹背书的贺兰墨书,便停住步脚,直至他把书本背完才走过去。

“父亲。”贺兰墨书见到父亲恭敬行礼,端坐在一旁的沈青青放下书卷,笑着说:“书儿课业习的不错。”

“怎么想着给你皇姑姑背书了?”

“方才恰好遇到墨书拿书想找你请教,我便班门弄斧的代授了。”

“皇姑姑可不是班门弄斧。”

贺兰明纾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发间,“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父亲同你皇姑姑还有事情要商议。”

墨书走后,贺兰明纾一身酒气的坐在那撒癔症,沈青青起身为他送去热茶,讨好似的笑道:“辛苦二哥了,那匣子……”

“收了。”贺兰明纾掐掐眉心,暗道溥洪这酒量竟这么好,今夜真是没少喝。

“你啊,”贺兰明纾长叹口气,“真打算嫁去南璃?”

“还到谈婚论嫁那一步,都嫁过一次了,不着急的。”沈青青低下头,坐到二哥旁边。

“父皇将朝政之事让我分担,又为你张罗婚事,难不成你真不懂父皇的意思?”

贺兰明纾的话一说出口,沈青青毫无预兆的哭了。

她怎么会不懂,可若现在就嫁了,去了南璃,便无法给父皇送终。

她随是魂穿,但贺兰卿原本的记忆是有的,那种刻入灵魂的感同身受,让她无法克制。

贺兰明纾抬手抹了把脸,沉声说,“哭什么,忘了贺兰家的家训?”

生死皆是恩赐,不能哭。

当初神子薨逝时,就没人哭。

“你不安顿好,父皇又怎么会放心?”贺兰明纾顿了顿,道:“若是放在一年前他敢求娶你,我定要把这混账再揍一顿。”

但明知九妹染了瘟疫,那人还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贺兰明纾就是再狠的心,也软了。

因为清楚,即便二人肩头都有一个国家的重担,但这种事若换在他身上,他不确保自己能做到。

“既是决定了,九妹便莫要再拖,今日父皇召我进宫,给我看了草拟的和亲诏书和孟西洲亲笔留下的书信,父皇说这婚事,等南璃求娶的官函一到,便会昭告天下。”

“他信中所言,今生只你一人。”贺兰明纾自嘲一笑,“单凭此诺,我亦是认下了这个妹夫,至少比我强。”

“二哥还没找到小嫂嫂么?尉迟芸嘉因病逝去,小世子还那么小便没了娘,你这后院不能连个主母都没有。”

“寻回来了又如何,我给不了她要的自由,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贺兰明纾怔怔愣着,眼前浮现出乌兰那张灼若芙蕖的笑脸。

他更愿意,在记忆中寻到她的笑靥,也不要再亲眼看着她落泪。

*

顺着西风,不过十几日,孟西洲很快抵达汴京,见到在码头等候多时的显国公夫妇后,才知道当下南璃朝堂事态有多严重。

圣上龙体虽不到病危那么严重,但事态却已不容忽视。

圣上于五日前,带亲卫入了城东朝玄观,跟着“国师”习真龙护体之术,以求延年益寿。

孟西洲没回东宫,而是跟着老国公夫妇,先行回到显国公府。

三人关起门来,将近日发生之事相互讲明。

老国公爷同魏氏听儿子提到那位已经逝去的沈娘子就是金元九公主后,惊诧不已。

更让他们无法相信的是,当初送葬的那口棺材,是个空的。

魏氏不解,问:“当初我与你父亲会同意让沈娘子的灵位进宗祠,不止因你当时懊悔认错,还因她的确与你成过亲,是你的结发妻子。但如今看来,当初只是人不见了,那又为何要坚持下葬个空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