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能够做什么(第6/10页)

1998年的某一天,她收到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寄来的入学通知书。有些邻居认为,像她这样三十几岁的妇女应该把重点放在教育孩子而不是教育自己上。“我自己都没受过教育,哪有资格谈论孩子的教育!”特芮莱如此回应,“如果我教育了自己,就可以教育我的孩子。”就这样,她飞去了美国。在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特芮莱把学分修到上限,晚上去打工赚钱。拿到学士学位后,她回到村庄,把岩石下的铁罐挖出来,拿出写着目标的那张纸,在已经完成的目标旁边打好钩,又把铁罐埋回岩石底下。

后来“国际小母牛组织”提供给特芮莱一份工作,她开始一边在阿肯色州上班,一边继续求学,攻读硕士学位。拿到硕士学位后,她又回到村庄。在和家人团聚之后,她再次挖出那只旧铁罐,又把最近达成的目标打好钩。现在她在西密歇根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也把五个孩子接到了美国。

目前特芮莱已经修完了学分,正在撰写关于非洲穷人艾滋病治疗方案的博士论文。她将成为非洲极具生产力的劳动者,这全是因为“国际小母牛组织”稍微推了她一把。拿到博士学位后,她会再次回到地里挖出那只铁罐。

关于社会运动的学术文献相当多,专家指出近年最显著的改变是女性领导力的急剧上升。在民权运动和反越战运动的领袖级人物中,男性居压倒性多数,这种现象在美国可能已成为历史。从那以后,女性领导了包罗万象的运动,比如“反对酒驾妈妈组织”(Against Drunk Driving),以及各种亲女权主义与反女权主义的运动。虽然女性在政治、企业和政府等职位上还没有大放光彩,但是她们主导了世界大多数地方的公益部门。

在美国,现在领导哈佛大学、普林斯顿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以及福特基金会和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都是女性。登记在“国家妇女组织委员会”的诸多团体,代表着1000万名女性。同样的情况在其他各国也是显而易见的。在韩国,女性占据了国民大会14%的席次,却领导着该国八成的非政府组织。在吉尔吉斯斯坦,女性在国会中完全没有席次,但却领导着九成的非政府组织。

19世纪,美国富裕的女性鄙视妇女投票权运动,对于男子学校、教会和慈善机构反倒慷慨解囊。有钱的女性经常对那些公开歧视女性的机构特别慷慨,因此女性投票权运动的大部分资金只好向那些表示出同情的男性筹募。

在近几十年当中,那些富有的美国女性对于国际女性事业依然没有特别慷慨,但是有迹象显示,这样的情况可能正在改变。美国女性目前在慈善领域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而且支持妇女的“女性基金”也蓬勃发展起来,光是在美国就有90个以上。

因此,推动赋权全球妇女的新解放运动时机已经成熟了。政客们应注意了。在美国,2006年的一项民调发现,对于美国的外交政策,调查对象有六成表示“改善其他国家对待妇女的方法态度”是“非常重要的”(另外三成表示“有点重要”)。这项新解放运动应遵守以下原则:

◇致力于建立横跨自由和保守界线的广泛联盟。这会更容易达到实际效果。

◇抗拒吹嘘的诱惑。人道主义界已经因为夸大的预测破坏了可信度(有媒体人开玩笑表示,救援团体已经把过去的三次大饥荒预测到了十次)。关于女性的研究往往来自强烈关心正义及性别议题的人,他们早在研究之前就已经有了定见。因此对于研究结果请谨慎小心,夸大并没有好处。

◇帮助女性不代表忽略男性。比如说,资助阴道杀菌剂的研发至关重要,因为用这种杀菌剂制成的乳液,可以用于防止女性感染艾滋病病毒。但是男孩和男人割除包皮,对于女性一样帮助很大,因为割除包皮会降低男性感染伴侣的机会,减缓艾滋病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