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第4/7页)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如睡觉。

谢青鹤已脱下外袍,顺手松了腰带挂在衣架上,转身看伏传坐在床上不动,他耐着性子在床沿坐下,伸出一只手:“你想管这事就去管。小师弟,我真的很想你。歇了,好么?”

事情没有说明白,大师兄却一反常态要先睡觉,伏传哪里能“好”?

“我不想在寝室说这件事。”伏传看着只穿着薄衫的大师兄,第一次没有觉得面红耳赤,反而有些羞耻和生气,“大师兄答应过我的。不能用这事凶我。”

谢青鹤才知道他误会了,柔声解释道:“我下午入魔。”

伏传突然抬起头来。

“六十年。”谢青鹤仍是伸出那只手,“日日都在想你。”

伏传有过入魔的经历,想起那漫长的一生,有大师兄相伴身侧都漫长得不可思议,下午大师兄独自入魔,整整六十年,那该是怎样的心情?他竖起的尖刺马上就软了下去,膝行上前靠在谢青鹤伸出的那只胳膊的臂弯里,软绵绵地说:“大师兄。”

伏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师兄,心疼地抱住谢青鹤:“马上就睡!”

谢青鹤高兴起来,搂着他亲吻许久,又将他放在床上,用被子盖起来。

伏传被折腾得莫名其妙,这又是什么玩法?谢青鹤又一点点地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看着他逐渐从被子里透出的无辜脸庞,满眼含笑。伏传也不问为什么,指尖勾住谢青鹤的衣领:“再亲一下。”

……

谢青鹤憋了六十年的思念,一朝释放出来,热情得让伏传吃不消。

刚开始伏传还存着事后再跟大师兄讨论北地之事的想法,后来他也顾不上东南西北了,满脑子都是大师兄。加上入魔世界的经历,二人定情也有好几十年了,谢青鹤从来没有这么热情地渴盼过他,这样热情的索取让伏传非常安慰,从身到心都陷入了巨大的满足之中。

不管谢青鹤怎么不理智地要求,他一一回应,没有半点推拒迟疑,沉沦欲海不可自拔。

次日清晨,云朝算着时辰前来服侍起居,伏传才刚刚睡着不久,满脸晕红,打起了小呼噜。

谢青鹤则神清气爽地披衣起身,对云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其实,不必谢青鹤打招呼,云朝也听见了屋里小主人的呼噜声。伏传修为不俗,身体健康,睡觉本该非常安静,这会儿都睡得呼呼出声了,显然是累坏了。

谢青鹤不想打扰伏传休息,披着衣裳在观星台外边的茶桌上坐着,吃着云朝做的汤面。

“有件事,别人去办我不放心。”谢青鹤说。

云朝单膝点地:“主人吩咐。”

“李南风想拉扯小师弟入世。你去看一看,究竟是谁的主意。”谢青鹤说。

李南风没有对付伏传的理由。就算他曾经攻击过伏传,也是为了攻击伏传背后的谢青鹤。

如果不是李南风策划此事,还能是谁幕后主使?真正目的又是什么?想起那个已经被葬在琼林的故人,谢青鹤确实不能轻信任何人。偌大寒山,惟有云朝的忠诚、修为、能力,值得信赖。

云朝没有问什么事,服侍谢青鹤吃完了面,说:“给小主人做的羊肉饼温在锅里。”

谢青鹤点点头。

伏传睡了两个时辰才昏沉沉地爬了起来,坐在马桶上发呆。

谢青鹤把羊肉饼用油重新煎了一遍,麦粉与肉混合的焦香飘进屋子,伏传马上就彻底清醒了。

他洗了身子披上袍子就往外跑,谢青鹤给他磨了豆浆,他就趴在榻上的茶桌上啃饼:“是云朝哥哥做的饼。他最近都是神出鬼没的,怎么又不见了?”

谢青鹤没有说云朝的去向,坐在伏传身边,含笑看着他。

“怎么这样看我啊。”伏传有点不好意思,偏偏这事也不好议论。

当初与谢青鹤定情之初,他缠着谢青鹤整整一个月,日夜都在一起,好像也没有昨夜那么辛苦。细想起来,从前大师兄都非常克制,说不出的温柔轻缓。昨夜才是真的开了禁,有点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