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会试(第2/3页)

说罢硬的又来软的:“当然,族里那般行事,也不是为了个人得失,族老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全族人能有更好的发展,这一点时砚很佩服。”

被称为十二叔的老人一听,心下一惊,知道他们做的一切都瞒不过时砚的眼睛,加上时砚这一身气度,完全与当初在村里时不同,给他很大的心里压力。

被时砚连消带打的,软硬兼施,瞬间心理防线崩塌,忘了

提来之前族老们一起商量好的要求,只连连保证:“伯爷您放心,这种事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

时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吧?”

“李婆子经历了巨大打击,悔不当初,深觉以前对伯爷您有愧,想悄悄来京城瞧您一眼。

眼下李婆子心愿达成,往后了无遗憾,决定在李家村安心种地养家,好好过日子,此后半辈子不再踏出李家村半步。”十二叔试探道。

“嗯,以后族里有事,可以让县城的周立德周老爷写信于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

李婆子被李家村的人悄无声息的带回去了,也许她曾经激烈反抗过,但面对一众族老,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太的反抗,实在微不足道。

事情悄然过去,京城这边完全知情的就柳氏与她瞎眼的老母亲二人。

眼下时砚要面临的最大一件事,就是会试。

会试前所有考生要去礼部报备,相当于报名,礼部到时候要统一安排号舍,登记造册,时砚亲自去礼部报备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

登记的礼官不确定的问:“伯爷,您真的要参加本次的会试?”

其实礼官最想问的是:您参加会试图个啥?所有人参加科举的最终目的都只有一个——当官。

不管是为名为利还是为了理想,实现这些的途径就是当官。但这些对时砚来讲,早已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礼官也直说了:“伯爷,这京城之中,三年出一个状元,一般来说,状元都是直接进翰林院当编修。

您知道翰林院编修是几品吗?正七品!您可是身上有爵位的人,身兼正一品太傅,上书房行走之职。

本朝寒门出身的状元公,一辈子也到不了您这个境界啊!您说您图个什么?”

时砚冷酷无情的将自己的户籍文书交给礼官,无声催促对方快点,等拿到考引,才慢吞吞吐出一句话:“图个乐呵!”

来都来了,刚好机会摆在眼前,科举套餐不完整的来一套,时砚觉得不划算。

时砚此番举动,传出去,再一次让京中贵人给贴了个重复标签——傻子!

贵人们已经放弃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这位伯爷的意图了,因为这位伯爷的做法,总是不符合时下

人们追求利益的原则。

但有时候现实就是这般骨干,时砚提着考蓝,穿着厚实暖和的皮子衣服,在无数双打量的目光中,镇定的走进了会试考场。

本来信心满满的人,找到自己号舍时,整个人顿时有拔腿逃跑的冲动。

无他,臭号而已。

时砚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这他娘的也太倒霉了!我是跟臭号有仇还是咋的?”

这一个院子如厕的地方,就在时砚对面不到两米距离,不仅里面的味道清晰可谓,就是里面的动静也清晰可辨。

当然每年遭受臭号荼毒的可不止一两人,时砚旁边号舍的仁兄,对面的难兄难弟,以及周围十几尺之内的考生,谁都别说谁,大家差不多一个待遇。

时砚亲眼见到一位四十岁上下的考生,位置就在他对面,那位仁兄找到自个儿号舍后,脸色苍白,捂住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不情不愿的进去坐下。

在捂着鼻孔用嘴巴呼吸了一天后,终于连呕带吐,虚脱之下,被巡逻的差役捂着鼻孔带了出去。

时砚边答题边想,也不知是京城四月的天气比明安府四月天热,还是今年的四月比去年暖和,总之,同样是四月天,会试的臭号比乡试的臭号威力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