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撕破脸(第2/3页)

轻薄的雾气和浓郁的花香在这净房内弥漫开来,连崔蓁蓁都觉得眼前的灯火都模糊了起来。

银朵舀着水,小心的顺着陈莺莺的肩膀滑下,莹白色的肌肤从颈侧到锁骨,再往下的景色,被花瓣若有若无的遮住了,星星点点的红痕,印着水光和花瓣,旖旎的诱人。

银朵的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在这室内听着水声,更觉得不自在了,于是,她随意找了个话,:“小姐,这可比咱们府里好多了,刚刚那个管家都近人可亲。”

陈莺莺睁开了眼睛,眼里水润润的,冲散了那股子靡丽的诱惑气,瞧着似有几分天真的娇憨。

她看着银朵,先是轻声的笑,笑的银朵红着脸地下了头,之后陈莺莺笑的更放肆了,惹得银朵扛不住了,她跺了跺脚,羞红了脸,嘴里嘟囔的讨饶,:“小姐。”

“没事,让我乐会,我们银朵真可爱。”陈莺莺的脑袋像是笑的没劲了往后仰,她那双漂亮的过分的眼在银朵红红的耳朵上溜了一圈,瞧着就像是在打坏主意的模样。

银朵都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陈莺莺见状,总算没有在调笑银朵,她眯着眼,:“傻银朵,过来,过来,我们说说悄悄话。

陈莺莺以前出府的时候,从来都不带银朵,她希望自己最狼狈的模样不被人看见,她还能保持住自己那自欺欺人的最后一份体面。

可惜,她忍不住了,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鄙薄的姿态,贪婪的神情,用所谓的血亲为借口,狠狠的化作利刃扎向她心口的人,叫她的厌憎恶心与日俱增,她知道自己今日从陈府出来再回来这是个什么光景。

可那又如何,人生在世区区数十载,忍忍忍,句句风霜化利刃,她忍什么,还怕什么,叫谁利用不是利用呢。

最起码,在这,这些人愿意维持住面上的体贴,还愿意因着她的价值捧着她,锦衣玉食,名玩古珍,流水似的摆在她的眼前,忍气吞声是一种活法,放肆恣意是一种活法,不过是从一个狼坑,落入另一个虎穴,哪个能叫她活的快活些选哪个就好。

只是银朵是她最后的念头,以前也就罢了,如今随她出来了,就不能在糊里糊涂的傻着,学聪明些保住自己就好。

“银朵,你瞧这府里好?”

“好。”银朵闻言点了点头,说了句。

“是呀,我也觉得挺好,可惜,这却不是我的归宿。”

陈莺莺漫不经心的笑着,点着指尖的水珠:“陈府里的那帮子人容忍我,是盼着我得了哪个贵人的欢心,即便是这样,你看看他们的态度,纵是吸干了我的血,还想站在我的头上嫌弃我一番。”

“大宅里的人各个都是捧高踩低的能手,可你瞧这府里的人,我既不是他们府里的主子,名义上的都不算,可他们却半分眼风的不敬都没有,锦衣玉食,样样挑了顶的送来。”

“那是这的贵人喜欢小姐呀。”

“妻为聘,妾为奔,你家小姐我却来来回回数次,连个外室的名头都算不上,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他们家的主子,”陈莺莺说到这,腿不自觉的抖了抖,第一面见那个男人的时候,陈莺莺莫名的就在畏惧,她不怕那些个贵人折腾自己,总不过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方式。

可这个男人眼神专注的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陈莺莺就在害怕,他笑的越温柔,陈莺莺就越害怕,陈莺莺见过太多在她面前原形毕露的人,阴狠的,贪婪的,虚伪的,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的。

只有他是例外。

不是陈莺莺自视甚高,而是周围所有人都对着她露出那份嘴脸时,与众不同不动声色的人叫陈莺莺第一眼就留了心。

因为陈莺莺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这些权贵的*,作为伸伸手就能将她随意摆弄的存在,却没有以那种不堪的方式将她攥在手里折辱,肆意的对着她挥泻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