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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抱歉!”哈灵顿喊道,恢复了弗朗西斯·哈灵顿的声音,“我们本来获准见凯洛格参议员,但他让我们进的那道门关上了,我们去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应门——”

“走主门。”警卫说,继续挥着手。另一个警卫站在岗亭旁边,右手按在转轮手枪上,警觉地注视着索尔和哈灵顿。“五点后就不能再进了。马上滚开,不然我就逮捕你们,快点儿!”

“这就走。”哈灵顿热情地答应着,从大衣下掏出一把自动手枪,不容分说就开了一枪。子弹从警卫的右眼射入,贯穿头颅。另一个警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动弹不得。第一枪响起的时候,索尔也不禁缩了缩头。但他现在发现,另一个警卫之所以不动,不是因为恐惧而做出的自然反应。那人正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移动右臂,但他的手却像中风了一样颤抖不已。他的额头和上唇渗出了密密的汗水,双眼瞪得大如铜铃。

“太晚了。”哈灵顿说,朝那人的胸膛和脖子连射四枪。

索尔听见噗噗噗几声闷响,意识到那枪管之所以长是因为安装了消音器。他迈开脚步,但一看见哈灵顿朝他挥了挥枪,他就立刻僵住了。“把他们拖进来。”索尔只好照做。他把胖警卫拽上斜坡,放进警亭里。他呼出的气体遇冷立刻凝成了雾。

哈灵顿卸下弹匣,又啪的一声拍入另一个弹匣。他蹲下来,捡起五个弹壳。“我们上楼吧。”他说。

“他们有监控摄像头。”索尔气喘吁吁地说。

“是啊,但只在楼里面有。”哈灵顿说,又换成了德语,“地下室里只有一部电话。”

“他们会发现警卫不见了。”索尔用更笃定的声音说。

“你是肯定的。”哈灵顿说,“我建议你快点儿上楼。”

他们来到一楼,进入走廊。一个正读报的警卫惊讶地抬起头:“抱歉,先生,这里关闭了——”哈灵顿朝他的胸膛开了两枪,把他的尸体拖进楼梯间。索尔无力地靠在木门上。他感觉双腿发软,怀疑自己快要病了。他考虑过逃跑,考虑过尖叫,但最终只是抓着栎木门撑住身体。

“电梯。”哈灵顿说。

三楼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但索尔听见拐角后面传来谈笑的声音。哈灵顿打开了右侧的第四道门。

一个年轻人正在将防尘罩罩在IBM打字机上。“抱歉,”她说,“现在已经过了——”

哈灵顿发射的子弹准确地射入了她的左太阳穴。她瘫倒在地,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哈灵顿从地上捡起滑落的防尘罩,重新罩在打字机上,然后揪住索尔的外套,拽着他穿过一个空接待室和一个没有照明的大办公室。从窗帘的缝隙中,索尔瞥见了被灯光照亮的国会大厦圆顶。

哈灵顿打开了另一扇门,迈进房间。“你好,特拉斯科。”他用英语说。

桌后的瘦男人略显诧异地抬起头。几乎就在同时,一个穿着棕色西装的矮壮男人从皮沙发上猛地扑向他们。哈灵顿朝保镖开了两枪,上前检查了从保镖手中掉落的枪,然后朝他的左耳后部开了第三枪。保镖在地上抽搐,脚踢了下厚地毯,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聂曼·特拉斯科毫无反应,依然用左手拿着三环活页笔记本,右手握着克洛斯金笔。

“坐下。”哈灵顿说,指了指皮沙发。

“你是谁?”特拉斯科问哈灵顿,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好奇。

“问答环节留到稍后进行。”哈灵顿说,“首先,我要提醒你,我的这位朋友——”他指着索尔说,“不容侵犯。如果他受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就会松开左手。”

“松开左手?”特拉斯科问。

哈灵顿进入房间的时候,左手是空的,但现在,他的左手握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塑料环,中心有一个球形按钮,一条绝缘导线延伸进雨衣的袖口里。他的拇指按在球形按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