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听见 江怀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第2/5页)

谢二已经有了爱人,她还是甘愿往上贴。

堂堂一个公主,竟愿意去做继室。

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就这么低微,竟放下身段,卑微至此?

这和当初的永嘉有什么不同。

连永嘉都能醒悟,她为何执迷至此,为何看不见她身后一直站着的人?

萧凛扔了那请期的折子,说不出的烦闷。

一杯凉茶饮尽,再看到那桌边的印章,他又忽然想到了自己。

认真说起来,他又如何能指责她?

他自己不是和她一样吗,明知她从未爱过他,明明没得到过任何回应,却还是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但即便他一再退让,还是不能让她回心转意。

萧凛沉默地捡起了那折子,只是那握着笔的手却迟迟落不下。

鼻尖饱蘸了墨汁,眼见着就要滴落,他才终于回了神,搁了笔,沉沉地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句:“传朕的旨意,明日让谢二进宫一趟。”

他倒要看看,她一心爱慕的人究竟是何模样,是不是真的值得她付出这么大代价。

*

翌日一早,谢明钰没再出门,接了旨后早早地便侯在了门外。

陛下在兖州受了伤,正在养伤中,又与柔嘉公主非一母所生,惯来不甚亲近。

此番突然召了他进宫,谢明钰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跟着宫人一路惴惴不安,到了书房,敛了敛精神弯身行着礼:“微臣参见陛下。”

萧凛正在养伤,并未像上朝时穿的那般郑重,一身月白织金常服,看着比那日大宴上亲和许多。

“起来吧。”萧凛指尖拈了一个棋子,淡淡地开口,“朕听闻你擅棋,病中无聊,特才叫了你对弈,过来坐。”

“能与陛下对弈,是微臣之幸。”谢明钰伏低了身子,小心地坐在了罗汉榻上。

只是萧凛今日看着温和,棋风却着实凌厉,不言不语间便一连杀了他三局。

到了第四局,饶是一贯镇定的谢明钰额上也微微出了汗,手中执着白子,看着那死局已定的棋局迟迟落不下去。

半晌,额上的汗一滴落,他放下了棋子,苦笑了一声:“微臣又输了,是微臣棋艺不精,让陛下扫兴了。”

萧凛这会儿才松快了一些,松了松衣领:“无碍,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撂了棋子,他才不经意地开口:“听闻你最近和朕的皇妹在京中游园,游的如何?”

“甚好。”谢二笑着答道,“这邺京比南郡要繁华不少,微臣此次开了不少眼界,还要多谢公主。”

萧凛看着他眼中的笑意,稍有些烦闷,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朕看了你递来请期的折子了,不过朕又听说你曾经娶过一妻,与亡妻感情甚笃,可有此事?”

一提到亡妻,谢二的脸色也凝重了不少,点了点头回禀道:“确有此事,内子与臣情深义重,自她去后,臣曾经立誓终身不娶。”

“不再娶?”萧凛皱眉,“可如今圣旨已下,你既对亡妻一往情深,将来又要如何对待公主?”

这话问的犀利,谢二一时语塞。

他若是回答为了亡妻死守,那便是对公主不敬。

若是回答为了公主改节,那又是对亡妻不忠。

可圣旨一事的背后缘由又不好告诉陛下,谢明钰思来想去,只好如实地答道:“公主是君,臣当以侍君之礼,恭敬以待,绝不敢怠慢公主。”

恭敬以待,这不就是把她娶回家当做神像供着?

她苦心谋求的就是这么一桩婚事吗?

萧凛脸色瞬间便阴了下来,锐利地盯着他:“你当真这么想?”

谢二被他一盯,后背冷汗直冒,连忙跪了下来,埋着头告罪:“此话的确是臣的真心话,请陛下恕罪。”

两人一坐一跪,书房里气氛忽然凝滞。

柔嘉匆忙赶过来的时候,一推门正看见这一幕。

她心中一阵发紧,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谢二:“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