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请陛下接诉!(第2/5页)

“他们找的人应也是左撇子。”

皇后道:“只是用左手写字的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哪怕模仿再像也很难保证不出疏漏。只是他们当真也厉害。若不是夫君提醒我周氏曾做过类似的事,我也就被糊弄过去了,根本不会再去仔细辨别。即便如此,若赵衢不说,我还是心里没底,不敢太肯定”

提到周贵妃,天子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昔年朕着了周氏的道,姐姐差点被打残……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朕真不希望朕与姐姐经历过的磨难会成为吹开迷雾的清风……”

他说罢便起身道:“来人,将王氏遗书呈上,让赵衢辨认。”

“是!”

赵衢连连磕头谢恩。待城门上的人将遗书拿来后,他才看一眼,便是“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他瘫软在地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久久后,他颤着手,指向李偲,“你我赴京赶考时便相识,多年来,我一直将你当作至交好友。你每次来我家,都是我娘亲自下厨……你我为争左右手写书有何不同,才双双模仿我娘笔迹……你,你,你这畜生,你,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诱我娘自尽还不够,居还将她抛入泙河中?!”

他仰起头,眼泪滚滚而下,“做了坏事果是有报应吗?到头来,我的坐师,我引为知己的好友竟全处心积虑地让我去死,让我娘去死……呵,呵,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呵,不过都是恶人,我有报应,你们也应有报应,呵……”

他颤着手,从脖子上扯下一个食指粗的金管子。打开后,他从里面抽出一东西,细细铺开后,竟是一张被卷起的书信。

赵衢抚着信笺,凝着信笺上的字,越发抖得厉害。

“吾儿衢,家中安好,勿念。我与汝弟藏酒于桂树下,待你折桂归来,共饮之。”

他眼泪狂流,只觉心像针扎一样。忍到最后,嘴里发出了野兽哀鸣般的嘶叫,“娘!!待这些畜生死了,儿子就来伺候您!”

说罢便是冲着宫门方向拜了拜,喊道:“陛下,这里有我娘亲手写的书信。是我昔年入京会试时,我娘写来的家书,请陛下查验!”

侍卫接过信笺与王氏的遗书,转交给宫门前的太监,太监很快送到了天子手里。

天子看了下,又交给皇后看。皇后看了半晌后,道:“夫君,你看,要这两封信同时在我手里,我立刻就能分辨出来。不用看什么细节,光看这笔迹的力度便有所不同。”

天子仔细看了看,道:“赵衢乃是朕刚登基那年考取的进士……算来也二十年了。那时王氏才四十出头,手腕尚有力,运笔尚稳……”

“不错。”

皇后道:“两封信运笔太稳反是最大破绽。人四十岁和六十岁写的字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再看这儿笔锋,两相对比就明显了。”

天子点头,“将这两封信拿去给李偲看看吧。”

陈舟与毕新,还有台下的李偲、谢普脸已经彻底白了。他们千算万算的,就是没想到赵衢孝母至此,竟将生母多年家书随身携带。

他们诱骗王氏的时机很好。王氏小儿笨拙,今年才考中进士。因名次不好,赵衢便帮他周旋,让他去了江南丰腴之地为官。而赵衢的两个儿子皆在外求学,还不知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赵衢被关大理寺,家中皆妇孺小儿,真正能办事出主意的人没有。又加之天子不许人探望赵衢,这便给了他们诱骗王氏的机会。

子不教,父之过。若“不过”之父母以死谢罪,陛下必会动容,饶过其子。罢官免不了,但起码不会被流放。

王氏爱子过甚,竟真信了。再加上身边仆人心思不定,以为赵家要倒,怕被一起流放,许了些许承诺后,便轻轻松松将王氏留给儿子的遗书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