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6/8页)

耿奕看着对方面如死灰的样子就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感觉心口烦闷,嘴巴发苦,变得很容易发怒,夜里睡不好还多梦?”

每说一句,对方只有点头的份了,生怕自己也跟刚才那位一样有的是疮疖。

耿奕却回头看了曲娘一眼道:“我瞧着这人像是乳-癖。”

曲娘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

乳-癖其实就是慢性良性肿块,多见于青壮年的妇人。

这乳娘的症状很轻,该是刚长没多久,稍微调理一下就好了。

耿奕斟酌着道:“吃点疏肝益气的吃食就好了,比如放了佛手果和青皮的解郁汤。”

奶娘感激着记下,就退到二门外了。

接下来的一个稳婆,曲娘已经熟门熟路把脉后道:“舌苔发白,舌下暗紫,脉象细涩。”

她看着对方的脸色尚可,不像是哪里有毛病的样子,这淤堵时有时无,十分奇怪。

曲娘正微微蹙眉,耿奕就问道:“你是不是偶尔会头疼欲裂,但是过后就什么事都没了?”

稳婆连连点头道:“是,正是如此。奴婢曾私下找药童看过,只道可能是冻着了,痊愈后就会消失。”

耿奕就接话道:“然而还是隔一段时间后忽然头疼,接着又消失了,过阵子又出现对吗?”

稳婆应道:“不错,奴婢只以为是老毛病了,反正就在半夜疼一会儿就消失不见,并不耽误事。”

后边的太监都想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既然半夜发病怎么能不说,要害死他吗!

不过稳婆这个差事不错,又是给宫里或者宫外的贵夫人们接生,赏钱极多,哪里舍得放弃呢!

而且按照她所言,只半夜发病,确实一点都不耽误事的。

曲娘就问道:“你这头疼是在一个地方,还是不在一处的?”

稳婆就答道:“不在一处,偶尔前边疼,下次就换了一个地方。奴婢也疑惑了,问过药童也没能答出所以然来。”

药童还不如学徒,哪里能看得出来呢!

耿奕就叹道:“你是不是以前曾受过外伤,就在这脑袋上?”

稳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道:“小时候出外的时候摔过,当时晕过去了,但是很快醒过来,脑袋长了个大包,半个多月就慢慢消下去,也不必敷药,多年来都没事,奴婢就彻底忘记这件往事了。”

那么多年的事,她哪里还会记得?

要不是耿奕问起,稳婆都想不起儿时摔过脑袋的事来。

而且摔的具体脑袋哪个位置,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耿奕就虚虚点了点脑袋道:“外边看着没事,里面该是有淤血迟迟没能消退还慢慢变大,才叫你开始头疼的。这会只是半夜疼一会儿,以后疼的时间会越来越久,犹如锥刺一样,久久不愈。”

这话把稳婆给吓着了,恨不得耿奕跪下了:“还请侧福晋救奴婢。”

耿奕就道:“才刚发病,淤血看来扩大缓慢,还不算迟。但是你要晚一点发现就麻烦了,如今只要多喝红花茶就是了。记得,一天泡一壶,只放二两红花,再多就不行了。”

稳婆记下了,也退了下去。

最后一个就更轻了,只是有点便秘而已。

耿奕擦了擦汗,感觉刚才跟答卷一样,得聚精会神才行,免得答错了,在人前就要丢脸了,还丢了自己懂药理的人设。

曲娘是狠狠被她震撼了一番,更是心悦诚服。

进府前她只以为耿奕懂一点药理和药膳已经相当了不起,如今才发现耿奕是真有悟性。

如果耿奕不是四阿哥后院的侧福晋,曲娘都想请她给两个徒弟当老师的。

余下的两个人没问题,一个稳婆一个奶娘却是不够的。

四阿哥原本在后边等着,听见苏培盛来禀报,眉头一皱,满脸不悦。

之前内务府是太子奶娘的儿子凌普把持,弄得乌七八糟的,好不容易人下去了,换了人上去,依旧还是这样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