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刘梅之“名人效应”(第5/6页)

不该爱的人,爱上了一朵花;

他问天空:能吗?

天空不回答。他问大地:能吗?

大地不言语。他只好问自己:能吗?

心在颤抖着,却已喑哑。

刘梅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然后又轻轻地念了一遍,眼睛禁不住湿润起来。她真的想回答说:能!但是,她没有回答。只是将短信抄在笔记本上,然后一按删除键,删了。

未接电话也是这几个人的。多出来的一个,是容浩。

刘梅先回了容浩主任的电话:“容主任,新年好!我刚到北京,有事情吗?”

“哈哈,新年好啊!你们快活,到现在才过来,我可是初五就过来了。也没别的事,就是打个招呼,最近新闻媒体这一块,可能都很关注驻京办撤销的事。也许哪一天就采访到了你们这些驻京办主任的头上,记着,一定得沉着应付,非原则的话千万别说。”

“就这事?知道了。到底上面是怎么想的啊?一点动静也没有。”

“撤基本是定了的。关键是该撤的现在一个还没撤。都在等着,想办法,变通。”

“那南州这一块?”

“我们也在观察。”容浩压低了声音,仿佛就在当面似的,问:“刘主任,我可听说你们仁义最近摊上了个大项目?”

“没有啊!什么项目?”

“城建嘛!开行的副行长跟你们对接上了,这项目能不成?不过也是好事啊!反正钱都到了南州嘛!不过这事得加紧,真要驻京办一撤,有些事就麻烦些了。”

“那当然。”

“好吧,有空过来陪你喝酒。”

刘梅放下手机,想到酒,胃里又是一阵疼。她打开电脑,上网按照症状查了查,有说是胃炎症状,有说是胃癌症状,有说是胃神经紊乱。她一一对照,都像,又都不像。查着查着,她泄气了,干脆转到新闻。正有一篇关于驻京办的,叫《驻京办调整政策或遭扭曲执行,存留博弈刚刚开始》。她一口气看了,其中的大部分内容,其实在上次的市驻京办主任会上大家都谈到了。驻京办去与留,绝对不仅仅是撤一字就撇清了的。正如文中所说:这是地方与中央的一次博弈。利益上的再分配,相对公平与公正,自由裁量权的应用与制约,这些都将直接影响到驻京办撤销的效果。何况这大的博弈之中,还包含着各部门与各省市之间的博弈,各部门之间的博弈,各省市甚至省市下面县与行业的博弈。存耶?留耶?至少目前还难以明朗。文章最后用“暧昧的生死大限”来形容县级驻京办面临撤销的境况,刘梅感到“暧昧”这个词用得太恰当了。暧昧就是一种过渡,没有定落的事情,则有万千种可能。

初十的上午,刘梅本来打算去医院的。可是胃不疼了,她便临时改变了主意,到附近的药店买了瓶胃舒平,然后一个人开车到了西单。

只有在这女人的天堂里,女人才能获得最彻底的欢乐!

刘梅在西单整整待了一天,中间池强给她打过多次电话,说刘导想和她再商量一下梨花节的事。马上就是春天了,梨花说开就开,要做梨花节,必须动手准备。刘梅说这事我春节回仁义和县里领导都汇报了,他们正在着手研究。一有情况,我们会告知刘导的。池强说事情就是得抓紧办,不能拖。刘梅啊,我看你最近有一点……不太对劲哪,是不是……这样吧,我晚上过去接你,新正月的,总得在一块吃餐饭吧?

刘梅答应了。

春节在家,就有不少的朋友问到驻京办的存留问题。现在是网络时代,上面一有信息,最基层的也会在第一时间了解了。他们问驻京办存留,其实就是在问刘梅的去留。驻京办要真撤了,刘梅何去何从?继续在北京,那干什么呢?回仁义,又干什么呢?还是到一中当老师?或者到县直哪个机关,当个一般干部?一个在北京风光过的女人,能再回到仁义这闭塞的小县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