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4页)

“我倒还好,它不伤我,”虞翎笑了笑,又像想起什么,多问一句,“姐夫上次和我说娶妻随眼缘,若有相中的,这两年内可能会再娶吗?我怕我管府中事的这段时间做得不好,被新夫人笑话。”

他没回答她问的东西,只淡声道:“旁人不敢笑话你。”

虞翎眉目如画,轻轻垂下眸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应了他的话,说声多谢姐夫。

厚重紫檀木书架摆在身后,她慢慢站直身体,步子微轻,准备告退抱雪貂回去,又踉跄一下,撞倒几封折子,她手揉住额头,又扶着案头,被谢沉珣发现异样,伸手去扶她腰,她便跌坐到他怀里,胸口起伏加快。

虞翎虚弱依偎在他手臂里,乌发微散落在白皙脸庞上,她额头被一只大手覆上,修白颈部纤细无依,略显急促的呼吸让她孱弱身子有些发颤,唇色泛出苍白。

她柔弱的目光和他对视着,朦胧水光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察觉他又立即去摸她的脉像,她颤唤上一声姐夫,胸口疼意又让她睁不开眼睛,最后只窝在谢沉珣怀中紧闭住双眸,咬唇不语。

她这身子时好时坏,真严重起来,疼晕过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到底如何,少有人能诊透。

虞翎只要稍微激动些,脉象就会乱成一团。

有些话她不能问,但谢沉珣对大病后的她,又会多上几分宽待。

等虞翎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她躺在一张宽大床榻上。落日隐没最后一丝光亮,两盏榆木灯立在地上,书柜摆在两旁,摆满了书,她身上盖床被子,有股清冷暗香。

垂下檀色幔帐遮住外边桌案,虞翎慢慢坐起身来,她长发垂在榻上,细指抬起轻按额边,周围只守了一个医女,在捣药,是常伺候虞翎那个。

她轻问道:“这是哪?”

医女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放下捣药杵,给她把脉,道:“姑娘醒了?身子可有不适?这是侯爷书房里休息的小室。”

虞翎眼里露出茫然,医女又道:“今天姑娘突然犯病了,不宜移动,侯爷便腾出地方给姑娘,雪貂也让嬷嬷抱回去了。”

她三天两头就会不舒服,有时候走在路上都可能会脚软要寻个地方坐下。

虞翎像是才回过神,轻轻道:“我身子没事了,扶我回去吧,不要给姐夫添麻烦。”

医女跪在床前摸她脉象,平缓光滑,不如最开始般又乱又杂,这才敢道:“梁大夫说室内气息不能污浊,只让留下一人伺候,又要姑娘静养一晚上,侯爷说过不许人把这件事传出去,姑娘好好休息便行,若是有事,尽可吩咐,大家都知姑娘身子如何,不会说什么的。”

侯府男女大防不如外边严,不代表没有,虞翎来书房读书时不曾关大门,没什么人往别处想,但她要是在这里待一个晚上,有得来说,谢沉珣不许人传,理所应当。

“姐夫生我气吗?”虞翎垂眸,轻握住松松垮垮衣襟,“我不知自己身子会犯病,耽误他处理公务,实在是愧对。”

医女说不准,有些犹豫,又知虞翎无依无靠,更不能惹谢沉珣不悦,不好骗她,只扶她躺回床榻,给她盖上厚被,道:“侯爷吩咐过,等下会亲自来取东西,姑娘到时能见他一面可以问问。”

虞翎胸口慢慢起伏,疲惫应上一声,谢沉珣的地方都僻静,一不说话就没人烟样,这里是休息地,在最里边,甚至都没有下人看守。

伺候虞翎的医女在侯府待了有十年,能来照顾虞翎,自是个会说话解闷的,虞翎关系和谁都处得来,望向医女问:“我听四姑娘说姐夫心上人回来了,她和我姐姐关系好吗?”

医女手里药杵掉回去,被她突然问的问题惊吓到,忙道:“奴婢不知。”

虞翎愣住,从她那句奴婢不知里听出些意味来,有些出乎意料,道:“是不好吗?我姐姐怎么可能和人关系不好?”